說話。只是這眼神就已經足夠犀利,如刀子一樣讓李承德心裡一陣一陣的絞痛。
“祖孫倆聊的可還舒暢?”
李閒忽然問了一句。
“太上皇……太上皇只是來看了看,說侄兒玩物喪志,淫……淫…亂書房,所以杖死了幾個宮女……還說為帝者,怎麼能如此輕慢懈怠,教訓了侄兒幾句便走了,沒有再說其他的。”
李承德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你們之間說了什麼,孤不想知道。”
李閒看著李承德一字一句的問道:“他是你的祖父,教訓你幾句也是應當的。便是因為這樣,他才沒有避諱什麼直接就來找你。你可知道他這是何意?”
李承德搖頭不敢回答。
“看起來,他是在逼你,其實不過是在逼著孤對你動手罷了……他來找你,沒瞞著外人,自然是故意做的樣子給孤來看,就是要讓孤知道他來過,讓孤知道他在你這裡待了許久。他以為,孤會因此而動怒,最好能一怒殺了你,這樣對他來說才是好事……從你寫的字就能看得出來,你真的被他說的動了心思……你的白痴就在於,相信我倒了之後他會繼續讓你做皇帝。”
李閒嘆了口氣道:“這麼淺顯白痴的計謀你都看不出來,還陷在裡面樂開了花……孤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若是孤真的一怒殺了你,孤失了道義,你沒了性命,樂開了花的便是他。”
李承德臉色驟然一變,眼神中都是恐懼。
李閒看著李承德說道:“好自為之吧。”
他起身,緩步走了出去。
看著燕王離開的背影,李承德的眼神中懼意越來越濃。再想到燕王之前說的那番話,想到那人竟然是存了這等惡毒的心思,他的眼神中又閃過一絲怒意。
“殺子,你下得去手,殺孫……你自然也下得去手,我的祖父啊……到底你心中什麼才是最重的?”
他喃喃自語,臉色悽苦。
……
……
天策上將軍府裡下達的命令,根本不需要兵部的印文勘核,所以當兵部尚書張公謹知道燕王對燕雲軍諸將調動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早晨,按照他的品級是每日都要上朝的,可現在的上朝對於張公謹來說,就好像是在走過場一樣,索然無味。
下了朝之後回到兵部,又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天,傍晚時候他收拾了一下桌案上的東西才發現,今天竟然又是虛度過去,搖頭苦笑了一聲,他起身離開。
上了自己的馬車,張公謹想了想吩咐道:“去客勝居。”
客勝居靠近南城,兵部衙門在北城,馬車又故意繞了一個圈子,所以到了客勝居的時候天色已經暗的看不清楚兩米外的人是誰。從馬車上下來,張公謹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即快步走了進去。
客勝居的老闆認識他,連忙點頭哈腰的將他迎了進去。也不用吩咐,直接帶著張公謹上了二樓雅間。
張公謹有些詫異,忍不住問道:“有人在此等我?”
客勝居的老闆謙卑的笑了笑說道:“下午天還亮著的時候,就有一位爺來了小店,特意吩咐過,若是大人您到了就請到樓上雅間的,我還以為您知道的。”
“是誰?”
“小的可不認識,不過看儀態氣度雖然有些異樣,但應該也是朝廷裡的官員,您知道的,小的見識淺薄,認識的顯貴就您和蕭大人兩個。”
“認識我們兩個你還不知足?”
張公謹笑了笑,心中卻有些忐忑。
既然不是蕭瑀,還是朝中的人,那會是誰?知道自己和蕭瑀在此間密會的人,應該不超過五個,這五個人除了蕭瑀的親信就是自己的親信,還有一個就是這客勝居的老闆,可這個人顯然也是蕭瑀的人,不可能告密。
一路走上二樓,張公謹都在心裡不斷的猜測到底是誰在二樓等著自己。最大的可能便是那位貴人,可張公謹卻怎麼也不會認為那人會選在這裡和自己相見。這樣暴露出來的話,那他的佈置豈非都會付諸東流?於宮中,於朝堂,於城外都做了那許多準備,怎麼可能這會到這裡來等自己?
絕不會是他!
張公謹一邊走一邊揣測,不知不覺間就到了聽雨軒的門口。
推門走進去,就看見靠窗位置上站著一個男子,天氣雖然不似前些日子那般的悶熱,但還是動一動便會出汗的時候。可這個男子卻穿了一件斗篷,斗篷上還帶著帽子遮住頭臉,光看背影實在分辨不出是誰,只是依稀覺著有些眼熟。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