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郡王羅藝的精兵動一動,遼西各處高句麗人倒是越來越猖狂了,趁著中原內亂,各路人馬都無暇顧及,遼西已經丟了將近一個郡!告訴羅藝,如果他捨不得自己的兵,孤就調羅士信帶兵去!”
謝映登快速的將李閒的命令都記了下來,心中的波瀾頓生。
燕王這連續的軍令太過讓人震撼了,長安才定,東都初平,燕雲軍中的一眾舊將,竟是一大半都分派了出去。這其中有什麼深意,謝映登暫時想不明白,但他能看到的是,燕王對統一天下的佈局要提速了。
接下來的李閒的命令不是軍令,而是關於軍稽處的。
“大明宮裡孤特意讓宇文愷加建了一座衙門,軍稽處以後就在那裡辦公吧。孤打算在江都再建一座軍稽處衙門,大明宮裡的就叫北衙鎮撫司,江都的叫南衙鎮撫司,各設一名鎮撫使,人選你擬好了請葉大家參詳之後再報上來。”
“喏!”
謝映登心裡的震撼更加劇了幾分,臉色也為之一變。
能用的時候就多用用,最好!
這句話是宇文愷對李閒說的,極有道理。
若是李閒先登基而後統一天下,這些重臣們難免會生出懈怠輕慢之心。他們有了足夠高的地位,有了屬於自己的家族利益,那麼就會有很多事都變得艱難起來。李閒心中沒有對這些功臣起什麼異樣的心思,而是他自己也極清楚明白,在自己坐上那個位子之前,所有事確實都應該先解決掉。
……
……
江都重地,必須有個老成持重而且強力的人來坐鎮,張亮率軍北上,按理說燕雲軍中最適合的人選便是秦瓊,但秦瓊要作者齊魯,伍雲召就是不二的人選。李閒不是沒有想過調重臣出京師鎮守一方,可現在天下未定,文臣似乎還有些震不住這世道。
而且……李淵朝中的極為舊臣,雖然能力是有的,影響力也是有的,但現在這個時候,李閒確實不想輕易的放他們出長安去做封疆大吏。那樣的話,再想控制便會難上許多。
謝映登走了之後,李閒也離開了天策上將軍府。
客勝居是一家並不如何有名氣的酒樓,佔地小了些,無論從規模還是檔次都要比松柏樓差上不少。而且地理位置也有些偏僻,所以平日裡這裡除了老客之外時常光顧之外,生意說不得有多好。
不過這裡的醉魚,紅燒豬蹄確實做的極有味道,不少人吃過一次便會念念不忘。
在二樓叫做聽雨軒的雅間裡,坐著兩個本來有些互相敵視現在卻有些怪異的坐在一起的人。桌子上的菜餚基本上沒動,酒倒是已經喝乾了一壺。
“蕭大人,若是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要告辭了……殿下要對河北用兵,兵部的事確實抽不開身。”
說話的人穿了一身普通服飾,沒穿官服。身材中等,說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臉色有些難看。
坐在他對面的,正是尚書左僕射蕭瑀。
“張大人……我聽說燕王有意將他在燕雲軍中的親信侯君集調入兵部為侍郎,只怕用不了多少日子,你這兵部尚書就要清閒下來了。說起來,我這頓酒倒是請的有些早,若是再過些日子的話,張大人你就不會以太忙為藉口推辭,因為你會沒的可忙。”
蕭瑀稱呼為張大人的,正是兵部尚書張公謹。
“蕭大人請我吃酒,就是為了譏諷我幾句?”
張公謹臉色不善的回了一句,緩緩站起來說道:“你我之間本來沒有什麼可說的,若不是念著同朝為官的關係,今日我不會來,但蕭大人說話當有分寸才是!”
“別生氣!”
蕭瑀笑了笑,拉了張公謹一把道:“你這人還是這樣,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道不同,不相為謀。”
張公謹回了七個字,隨即就要離開。
“道不同……那是以往。”
“哈哈!”
蕭瑀大笑道:“張大人你已經快沒有自己的道可走了,還提什麼道不同?前陣子燕王宴請朝中老臣,裴寂,劉政會,虞世南,高士廉,甚至是魏徵,房玄齡,唐儉這幾個人都在,為何獨獨缺了張將軍你?”
張公謹冷冷笑了笑道:“好像也沒有蕭大人你吧?!”
“我不在席間,這倒是沒什麼。燕王和我之間的矛盾人盡皆知,若不是他怕寒了你們的心,只怕早就已經下令殺了我了,可張將軍你可有功勞的,為何燕王也不請你去?”
“燕王……”
張公謹有些艱難的嚥了口吐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