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務上的事孤要與你們好好的醉上一場。”
“主公,這酒還是等到破了洺州城之後再喝也不遲。”
雄闊海抱拳道:“如今洺州大亂未平,竇建德不知所終,王咆初掌朝權,百姓士兵只怕心裡都還惶恐不安。正是進兵的好時機,王咆那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真以為憑著一座孤城就能抵擋主公天威。”
李閒笑了笑說道:“切不可輕視任何一個敵人,王咆在這之前確實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可既然他能將竇建德廢掉,僅僅是這一件事就不可小覷。十年前孤也不過是個十四五歲,初領兵是在燕山上。再之後便是遼東那一役,僥倖得回中原,那時候孤也不知承受過多少冷嘲熱諷,多少人視孤為黃口小兒。”
“若是王咆這個人早生十年,未必就不能成一番大事。”
謝映登往前上了一步說道:“昨日夜裡密諜晝夜兼程送回來了訊息,是王啟年費盡心思打探來的。從周國一個兵部員外郎的嘴裡得知,王咆似乎有北上侵犯博陵崔家,然後揮軍奪取涿郡的打算。估摸著他自己也知道難以抵擋主公兵鋒,所以在準備退路。”
李閒嗯了一聲,眼神有意無意的看了看站在眾將最後面位置上的崔潛。
“博陵崔氏……”
李閒看向徐世績問道:“懋功,你有什麼看法。”
徐世績抱拳俯身道:“若是這訊息確切,咱們就要先動手了。洺州距離博陵郡,比咱們現在所在之處要近了千餘里。不如抽調一支精騎即刻出發,晝夜兼程趕去博陵等候。洺州軍缺少騎兵,平原野戰,不必擔心什麼。”
李閒嗯了一聲,又看向崔潛問道:“崔潛,你是崔家的家主。既然事情涉及到了你們崔家,孤無論如何也要問問你的看法。”
……
……
“臣謝主公。”
崔潛上前一步,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只是……臣有一事暫且還沒想明白。”
“你說”
崔潛想了想說道:“王咆雖然是個年輕人,而且之前也確實沒聽過他的名號。臣與他交過手,也能看得出來他身上有著心浮氣躁這樣年輕人的通病。那一戰他執意追殺我軍,而不是迅速返回與王伏寶匯合。由此可見此人城府並不太深,且剛愎自用……但是!”
崔潛正色道:“主公,從他密謀除掉王伏寶,攻破洺州城,逼走竇建德這一系列的事來看,此人怎麼可能是個城府不深的人?此人怎麼可能是個心浮氣躁的人?”
李閒微微皺眉道:“你與他有過交手,你所想之事比孤要透徹些,你只管說,咱們都參詳一下。”
“喏”
崔潛應了一聲道:“臣在想,當初他那樣剛愎自用,無視王伏寶的軍令執意追殺微臣,是不是故意為之?”
“第一,他極有可能在那個時候就開始謀劃,為的是麻痺王伏寶和夏軍中那些將領。也是為了給咱們留下一個心浮氣躁的印象,故意讓人輕視他。被主公一戰而滅全軍,這是他沒法預料到的事。但如果主公沒有恰好趕到,那幾萬騎兵……就會被他變作私兵!”
“第二,臣現在已經在懷疑,他受傷被王伏寶送回洺州,是不是也是他計劃好了的事,就為了和洺州城裡的裴矩等人聯絡勾結。他有除掉王伏寶那樣細密計算的心思,怎麼會想不到回洺州危機重重?只怕,他是巴不得回到洺州去。”
這兩點一說出來,大帳中眾人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若果真如此,王咆這個人的心機也太深沉了些。如此年紀便有這樣城府,若是不小心謹慎的話說不得會被他算計了。
“你的意思是?”
李閒問。
崔潛猶豫了一下說道:“臣只是懷疑,若王咆真的是個心機如此深沉,行事如此細密謹慎的人,他怎麼可能將進軍博陵郡的事鬧得人盡皆知?他既然知道主公麾下有軍稽衛,不可能不小心提防。一個小小的兵部員外郎……就算身在兵部接觸軍務,怎麼可能知道他的決策?”
“若軍機大事連個兵部的員外郎都瞞不住,那他能領兵真是不容易。”
“所以,他攻打博陵郡是假的,是為了引咱們上鉤?一旦咱們分兵往博陵郡,就會中了他的埋伏?”
裴行儼忍不住低聲驚呼。
“不!”
崔潛嘆道:“這是一手兩個準備都做好的棋。”
……
……
“若咱們真的分兵往博陵郡,他就可以以逸待勞。以伏兵應之,殺咱們一個措手不及。就算咱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