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做出造反這決定之前,王咆對他提起的一句話更讓他心中感慨萬千。
這句話,王世充和宇文化及都說過。
大丈夫既生於亂世,哪怕做一日皇帝也是好的。
做皇帝的夢想,也許是男人心中藏在最隱晦角落中最偉大的夢想。
洺州城所有的城門全都關閉,城牆上的守軍也已經嚴陣以待。弓箭手已經將箭壺放在自己腳邊觸手可及的地方,只等一聲令下就會萬箭齊發。夏侯不讓從御書房出來就直接趕到了城牆上,看著城外那些人馬他鼻子裡忍不住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陛下也太小心了些……就憑城外那萬把人,王伏寶就算真有反心難道還能攻的進來?洺州城這幾年都在修繕,城牆加高了近一丈,真要是有人敢來攻城,便是城牆上這些床子弩就夠將他們射成爛泥。”
“話不能這麼說,難道國逢大難,陛下小心一些也是應當的。”
裴矩站在夏侯不讓身邊輕聲說道:“這個時候,莫說是陛下,便是城中百姓哪個不是惴惴不安?燕雲賊距離都城不過七八百里……這個時候軍中鉅變,難免不讓人心中警惕。”
夏侯不讓哼了一聲道:“偏偏是陛下選了王薄那個白痴去接手大軍,若是換了我去哪裡還有這麼多麻煩,在大營中一刀將王伏寶斬了豈不簡單?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歷來就不是做大事的人。”
他看了裴矩一眼,見裴矩臉色有些不好看這才忽然想起,王薄出任兵馬大元帥,乃是裴矩一力舉薦的。
“呃……我只是覺著王薄做事太拖拉了些,不過話說起來,他要整頓人馬,或許此時還在大營中忙的焦頭爛額吧。便是換了我去,只怕會更不受不了那麻煩。”
夏侯不讓連忙遮掩了幾句,裴矩卻笑了笑道:“他……誰知道他現在在大營裡做些什麼!說不定是軍中喝花酒也說不定。”
王薄自然是沒有喝花酒的,他此時正在絞盡腦汁的想該怎麼活下去。
自從被燕雲軍斥候抓起來之後,他就被關進了一間帳篷裡每日都會有人來逼問夏軍的訊息。這些日子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只是燕雲軍中的人倒是也沒覺著他真是什麼夏國的大人物,所以抓了一個俘虜的事一直沒有報到燕王殿下那裡。
一連被逼問拷打了十幾日,燕雲軍的人見也問不出什麼,索性要將其拉出去砍了,才押著走出大帳的時候,王薄在絕望中恰好看到不遠處李閒帶著將領經過,這個經歷過無數次生死掙扎的傢伙立刻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呼喊。
“燕王!救我!”
李閒正要帶著手下將領去迎接親自運糧而來的達溪長儒,忽然聽到有人高呼忍不住回頭去看,便見一個已經被打的看不出人形的傢伙正在拼了命的掙扎,他微微皺眉側身問薛萬徹道:“那人是誰?”
薛萬徹想了想說道:“好像不久之前抓了一個夏軍的細作,應當便是此人。沒有從此人嘴裡問出什麼,想來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所以沒有向您彙報。”
李閒點了點頭,緩步走過去,辨認了好一會兒才看出這個撲倒在自己腳下哀求的竟然是曾經綠林道上大名鼎鼎的知世郎。
“殿下……念在你我舊識,殿下饒命啊。”
王薄抱著李閒的靴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嚎。
“知世郎?”
李閒忍不住搖了搖頭,蹲下來看著王薄髒兮兮的臉微笑著用極輕的聲音說道:“你我一別多年,聽說你在竇建德手下謀得高官顯爵,孤還一直替你高興……想不到再見面,你竟是為了讓孤高興而落魄成了這個樣子,還真是體貼。知世郎……你真是孤命中的福星,看來這次平滅河北之事算是成了。”
“燕王殿下何出此言?”
王薄下意識的問道。
李閒笑了笑認真道:“自孤南下以來,似乎見你一次……孤便大勝一次,好兆頭,還真是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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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 兩件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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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兩件憾事
風漫不經心的從東方吹過來,也在漫不經心的告訴人們冬天已經遠去。冷冽的北風已經離開,從東邊吹過來的風就算再大也沒有了如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