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馬當先。
殺人如麻。
第八十章 你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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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刀太鋒利,鋒利到切開敵人的面板再切開敵人的喉管和頸骨,李閒的手上都沒有感覺到什麼太大的阻力。刀鋒破開一名亂匪的脖子之後,下一秒已經旋飛了另一個亂匪的頭顱。在李閒身側,四五杆長槊上下翻飛,將攔在前面的匪徒一個一個戳死挑飛。
被突如其來的打擊完全打蒙了的亂匪根本就提不起反抗之心,大部分人一邊恐懼的呼喊著一邊想後狂奔。
只有最傻的人,才會在戰場上將自己的後背交給敵人。
很顯然,那些亂匪還沒有將自己視為一個戰士的覺悟。在李閒他們十八個人縱馬殺入他們陣營之後,他們剛才對付老百姓的那些兇殘手段就統統拋到了九霄雲外。除了極個別兇頑之徒敢揮舞著粗糙的兵器上來阻攔之外,幾乎九成以上的亂匪都開始亡命飛奔。他們沒有勇氣抵抗,雖然他們剛剛殺了人,卻沒有人習慣那十八騎殺人的冷冽。
他們能從殺人中感覺到快感,但卻沒有足夠的殺人技巧。他們是為了宣洩而殺人,為了表現自己的無懼而殺人,其實,他們甚至比那些老百姓還要膽子小。因為只有在殺人的時候,他們才能將心中卑微的恐懼壓制住。所以,他們努力讓自己那種做賊般的心虛和愧疚在殺人中麻木然後拋棄。
但,他們不成功。
他們曾經也都是老百姓,甚至有很多人都是良家子第。他們本來本本分分的過著百姓的不富足但安樂的日子,一家人雖然清苦卻其樂融融。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首莫向遼東浪死歌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裡。有人開始覺得不甘,於是他們壯著膽子聚集在一起躲起來逃避官府的兵役。可是,躲起來的他們也要吃飯,沒有糧食,他們只能去搶,而百姓們自然不會將辛辛苦苦才積攢下來為數不多的糧食錢財拱手送出去。於是,殺戮開始了。這是一場百姓殺百姓的災難,而現在,災難才剛剛出現端倪。
這是一場百姓抗爭命運的災難,而受害者,卻是百姓自己。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些亂匪揮舞著兵器屠殺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的時候,他們的手不再顫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已經適應了殺人為樂。甚至有很多他們這樣的人,竟然盲目的崇拜著那個敢生吃人心的大匪首張金稱。
他們的思想在不知不覺中轉變,在他們眼中,吃人心的人可怕,但那才是真的英雄。
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敢破開活人的胸膛取出還微燙跳動的心一口一口咬下去,所以,他們就成了敢下手敢下口那個人的追隨者。
於是,人,不再是人。
李閒知道這段歷史,所以他下手殺那些亂匪的時候沒有一點不適應。從六歲開始殺人的他,也斷然不會在已經出手後變得猶豫不決。所以,從他第一箭射出去之後,他殺人的速度就沒有降下來反而越來越快。他厭惡那些屠殺自己同鄉的亂匪,但對於那些百姓其實也沒有過多的同情。
他只在該殺人而殺人,同情這個字眼其實李閒看的極淡。
同情是不能救人的,尤其是刀子變成唯一真理的時候。
這個村子被毀了,也許用不了多久,這個村子殘存的百姓就會走上和那些殺了他們親人的傢伙一樣的道路,去另一個村莊屠殺別人。
有人說,當戰爭出現在最應該出現的時候,那麼戰爭就沒有正義和邪惡可言。也有人說,當殺戮是唯一解決問題辦法的時候,那麼殺戮同樣沒有什麼仁義和殘忍的區分。
從襁褓中就開始逃亡的李閒見過了太多的不平事,他冷眼旁觀的時候佔大多數。在他能力範圍之內,他會做一些在別人眼裡是善事的事。但大多數時候,他只是一個冷靜到可怕的看客。
所以,這個時候在殺人的李閒,心情沒有一絲波動。
他殺人,面無表情。
沒有什麼吶喊,沒有什麼宣洩,只是沉默的揮刀再揮刀。
有人對他舉起粗糙到甚至不能稱之為兵器的東西,於是那人被李閒一刀削去了頭顱。一下子沒有了阻力的大動脈開始盡情噴發血液,在半空中炸起一團血霧。有人哭嚎著狂奔而逃,李閒從後面追上去一刀將他的後背撕開。長長的血口子肉往兩側翻著,露出一截一截白森森的脊椎骨。還有人嚇尿了褲子瑟瑟發抖著跪下去,被李閒躍馬而過的時候順勢一刀將頭顱劈開。沒了半邊腦殼的人,在臨死前甚至能看到白色的腦漿在眼前緩緩流過,流進眼睛裡,流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