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無幾的一夥馬賊救了她?從而改變了整個歷史的程序,以至於沒有出現外族大舉入侵的局面?
如果真的有這樣一群馬賊的話,他們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很大很大的事?
這是一種很有趣甚至很詭異的思考,李閒經常在沒人的時候做如是想。他總覺得,每一個時代都是豐滿的,豐滿到多一個人都會天理不容,歷史上的張三李四王五陳六薛七麻子這些人都是真實存在的,那麼,李閒就想,自己憑空而來,是不是頂替了其中一人?
如此,李閒就想,他自己現在走的路,是屬於自己的獨一無二?還是……其實在歷史上真的有跡可循?
有些事想得越複雜,就越容易使人發瘋。
李閒還沒有瘋狂,是因為他是一個將活下去當成第一目標的人,管他走的是自己的路還是別人的路,都他孃的讓別人說去吧。
所以,這些年的生存方式註定了李閒的思想會有一成不變的偏執,也會有狐狸一樣的狡猾和狼一樣的兇惡。無所謂善惡,全憑一念為之。
救阿史那朵朵,如果真的能阻止突厥狼騎大舉南下的話,那麼李閒做便做了,沒有什麼對不起誰的虛偽的負疚。從小就聽著岳家將楊家將的評書故事長大的李閒,當發現自己有機會民族英雄一回的時候他又怎麼會忍得住不去牛…逼一把?這是一種情結,一種在前世憋屈著無法改變什麼現狀神奇的到了這個時代後卻能肆無忌憚釋放的情感,這種情感有個聽起來極扯淡的名字,不叫愛國,與國無關,叫民族尊嚴。
生在大隋,即便不認為自己是個隋人,最起碼,李閒知道自己還是個漢人。
看起來李閒行事完全沒有什麼根據可循,其實,在他心裡有一個不可逾越的底線。
李閒不是個憤青,他只是個有底線的人。
靠在大樹上,李閒閉上眼回憶了一下剛才觀察的那些白衣人的方位,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猛的從樹後彈出來,手裡已經赫然多了一張硬弓,就在他騰空而起的那一刻,三個方向的連弩幾乎同時扣動了機括,十幾支弩箭迅疾而來釘在李閒身後的大樹上。如鷹隼般躍起的李閒在半空中一箭射出,箭如流星一般將一名露出行跡的白衣人釘死在地上。
落地之後,李閒貓著腰向前疾馳,連弩突突突的響著,弩箭在他身後不斷的擦身而過。李閒的速度快得驚人,衝到下一棵大樹前面時猛的蹬在上面,身子高高躍起一個凌空翻身再次一箭射出,羽箭精準的找到一名還在發射連弩的白衣人,箭從左眼窩射了進去又從後腦穿了出來,那人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呼隨即向後仰到。
於此同時,洛傅等人則再次開始對因為追擊李閒而暴露出來的白衣人展開打擊,羽箭精準的飛過去射翻了四五人。
無欒咬著牙,一箭射穿了一名白衣人的喉嚨。在那人捂著脖子倒下去的同時,她從樹幹上滑了下來。幾支弩箭釘在她之前藏身的地方,若是再慢半拍只怕已經被人射死。她的臉色慘白,緊緊的咬著嘴唇衝過去,拉著撲倒在地上的阿史那朵朵向樹後拖動。幾名白衣人看到了她,隨即將連弩瞄準了過去。
十幾支弩箭接連而來,直奔無欒和阿史那朵朵射去。就在弩箭幾乎就要射在她們身上的時候,李閒如一隻獵豹一般躍了過來擋在她們身前。向後一腳將無欒踹倒在地,已經換了直刀在手的李閒在自己身前潑出一片刀光。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十幾支弩箭竟然被他精準的劈開。接連十幾刀,快得不可思議!這一刻,李閒砍到的似乎不是弩箭,而是那些自己練功時候劈開的小木棍。
洛傅等人衝了過來,用羽箭將白衣人壓制了下去,護著李閒將阿史那朵朵拖到了一棵大樹後面。
“點子難纏!”
洛傅急促的對李閒說了一句。
李閒點了點頭:“你們壓制,我過去!”
簡短的回答了一句,李閒再次從樹後衝了出去。
洛傅等人因為是出來狩獵,所以沒帶連弩,這種中距離的交鋒顯然羽箭要比連弩差了一些,七八個人同時發箭將白衣人壓制了一下,很快就反被白衣人的弩箭壓得抬不起頭。而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內,李閒已經消失在那些白衣人的視線中。
一個首領模樣的人皺了皺眉頭,回身低聲問道:“那個黑衣少年呢?”
他手下斥候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沒有注意。
而此時,李閒蹲在距離他們兩個沒有多遠的一棵大樹後面,緩緩而輕柔的將自己的黑色長袍脫了下來,他將身邊一名已經斃命的斥候白衣脫下慢慢的穿上。然後將自己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