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物一步一步走近自己鋒牙利爪的攻擊範圍。
嗖!
羽箭破空而出,半空中斬落了幾片樹葉。
飄灑的樹葉在空中盪來盪去,就好像斷翅的蝴蝶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羽箭精準的刺進了那個突厥狼騎百夫長的咽喉,一朵和那殘蝶遙相呼應的血花在他脖子上綻放。當血花凋零的剎那,殘蝶也無奈的落在小小血泊的旁邊。中了箭的百夫長不甘的發出幾聲嘶啞難聽的聲響,他費力的抬起手想將脖子上堵住了氣管而讓自己不能呼吸的羽箭抽出來,但他卻只是徒勞的抬起手,屍體便軟軟的撲倒了下去。
鐵獠狼射出的羽箭也放倒了一個狼騎,正中那人的心口。二十幾米的距離對於他和李閒來說,射殺敵人簡直易如反掌。
死了兩個同伴之後,突厥人在第一時間並沒有找到羽箭飛來的方向。所以他們註定了還要付出更慘烈的代價,李閒的連珠箭一支接著一支的射來,頃刻間便將三名狼騎兵射翻。而同時,鐵獠狼也將兩名狼騎兵永遠的留在燕山上。
剩餘的六七個狼騎兵終於找到了敵人藏身的所在,開始用弓箭反擊。
李閒和鐵獠狼順著樹幹的另一側滑了下去,然後滾入濃密的草叢中。射了一陣之後,突厥人不確定敵人是否中箭。他們抽出彎刀互相掩護著走向那棵大樹。誰也沒有看到,一頭眼神冰冷的獵豹已經悄悄從草叢中迂迴到了他們的身後。李閒緩緩的將背後的黑色直刀抽出,視線定格在最後面那個狼騎兵的後頸上。
他自己不知道,他原本清秀的面容此時有多可怕。
驟然躍出的少年,手裡揮灑出一道黑色閃電。那刀光太冷冽,竟然讓人錯覺這一刻是不是凍結了時間。
直刀輕而易舉的將那個狼騎兵的脖子斬斷,不帶著一滴血從脖子的另一側切了出去。沒有發出一聲呼喊,那狼騎兵的身子微微一窒,一顆大好頭顱緩緩的跌落了下去。有人感覺到了身後的異樣,回身去看時,正巧看到那個沒了腦袋的同伴脖子裡噴射出來的血霧。在血泉中,他隱約看到了一隻露出了鋒利獠牙的豹子正冷冷的盯著自己。
鋒利的不是獠牙,而是那柄令人膽寒的黑色直刀。
李閒從血霧中衝出,一刀將一名狼騎兵的半邊腦殼削掉。刀鋒之利切開堅硬的頭骨竟然好像切開一塊豆腐般輕易,沒了半邊臉的狼騎兵甚至在恍惚間還看到了自己的一隻眼和半張嘴離自己遠去。一個人在什麼時候,自己的左眼才能直視自己的右眼?
紅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腦漿流了一地,掉在地上的半邊腦殼上,血和腦漿把他的捲髮膩糊在一起,沒來得及閉上的眼睛被一小團白色漿糊樣的東西堵住。
第二個人死亡後的下一秒,李閒的黑刀已經卸掉第三個狼騎兵連著手臂的半邊肩膀。缺了半邊身子的人啊的慘叫了一聲,倒在地上的掙扎的樣子就好像一隻被揪掉了腿的肉…蟲子。他呼喊著,巨大的恐懼讓他的臉都變了形狀。驚恐的視線中,那一道黑色閃電在他的脖子上劃過。
李閒將黑刀向前平推,藉助身體前衝的慣性將一名狼騎兵從小腹上面整齊的切開。那突厥人甚至還往前走了一步,然後小腹以上的上半身緩緩的掉了下去。血瀑布一樣噴出來,將那殺人少年的臉塗抹的更加猙獰。被斬斷了的軀殼中那些失去束縛的內臟一股腦流出來,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血泊中的肺葉上還在冒著血泡,一下一下的鼓起然後破裂。
從一側想偷襲李閒的突厥人被鐵獠狼一刀削飛了頭顱,隨即那具噴血的屍身被鐵獠狼一腳踹飛了出去。沒了腦袋噴著血的屍體橫著飛出去,噴出來的血液迷住了另一個狼騎的眼睛。微燙的血液從他的臉上流動,就好像有千萬只小蟲子在他臉上來回爬一樣難受。
但是很快,鐵獠狼的橫刀切開他脖子之後,痛苦難受和恐懼全都消失不見。嗓子裡咔咔的響了幾聲,當最後一點清冽的空子進入他的肺裡,他滿足的笑了笑隨即倒地而死。
樹林中到處都在混戰,血在碧綠山林間妝點如花。
第二批追上來的狼騎已經到了山林外,他們嗷嗷叫著揮舞著彎刀衝了過來。
不遠處一塊平整的大石頭上,一個身穿深藍色錦衣袖口衣領上繡著金色小花的男子站在那裡。他的面容俊美如妖,眼神清澈如泉。一個身穿錦衣的男子撐開一柄大傘給他遮住刺眼的陽光,另一個錦衣男子則跪下趴伏在大石頭上。妖魅的男子緩緩坐在那人身上,大黑傘擋住了陽光卻使他的臉色顯得更加的白皙。
他指了指第二批衝向樹林的突厥狼騎,語氣輕緩平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