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在拉一批人回燕山和保命之間做選擇,還是後者比較重要。
他舉步向洛傅等人走了過去,準備告訴他們準備一下今夜就走。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親兵氣喘吁吁的從營門外跑了進來,一直跑到李閒不遠處說道:“校尉,左御衛大將軍來訪。”
“宇文述?”
李閒一怔,隨即臉色微微一變。
那親兵道:“不是左祤衛大將軍宇文述,是左御衛大將軍薛世雄。”
李閒這次真的詫異了,自己和左御衛大將軍薛世雄從無交集,這個時候薛世雄來做什麼?但既然還沒有離開隋軍大營,面子上的事卻不得不做一下。李閒整理了一下身上衣衫,快步走向營門外。
到了門外的時候,見已經白了鬍鬚的左御衛大將軍薛世雄正負著手看著不遠處升起的炊煙,李閒這才發覺,原來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了。只是沒有戰鬥的時候每人那一碗稀粥,實在沒什麼滋味。
“卑職左屯衛護糧兵校尉燕雲,拜見大將軍。”
李閒中規中矩的行了一個軍禮,然後肅立在一旁。
薛世雄的視線緩緩的從那裊裊炊煙上收回來,看著李閒笑了笑道:“聽說你們辛將軍今天一早已經給你升了官,怎麼還自稱護糧兵校尉?”
李閒微笑道:“習慣了,一時之間還不適應。”
薛世雄嗯了一聲,也不客氣,直接走進了護糧兵的營地,進了門之後掃視了一圈疑惑的問道:“哪個是你的帳篷?”
李閒指著一座與普通士兵別無兩樣的帳篷說道:“就在前面。”
薛世雄顯然愣了一下,詫異問道:“怎麼和普通士兵的一點區別都沒有?”
李閒笑了笑道:“一個小小的校尉而已,這營里人不多,不必弄一座顯眼的帳篷出來。”
薛世雄看了李閒一眼,沒有說話。
李閒被他這一眼仿似看進了心裡,總覺得在這個老人面前自己什麼都瞞不住似的。事實上,李閒的帳篷和其他士兵的帳篷一摸一樣,並不是因為李閒真的這麼艱苦樸素,而是一個從小被追殺的人小心謹慎的體現。一摸一樣的帳篷,這樣才安全些。
薛世雄走進李閒的帳篷隨意在本應該屬於李閒的位置上坐下來,然後很不客氣的指著一個矮凳說道:“坐下說話。”
對這個一進門就不把自己當外人的老人李閒有些好奇,謙卑的說道:“卑職還是站著吧。”
薛世雄瞪了他一眼道:“這個時候裝客氣,在遼水讓我替你擦屁股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過來和我客氣客氣?”
李閒恍然大悟,心說怪不得看著這白鬍子老頭怎麼這麼眼熟。原來是在遼水搶了麥鐵杖的屍體跑路的時候,帶著數萬大隋府兵在高坡密林中埋伏,第二日從側翼一舉擊潰了乙支文德的五萬大軍的那人。一想到當時的情況,臉皮厚如李閒還是不由自主的紅了臉。訕訕的笑了笑道:“當日事出有因,還望大將軍見諒。”
薛世雄瞪著他說道:“你讓我見諒我就見諒?”
看著愕然的李閒,老人灑脫的伸出一根手指道:“若是沒有一壺好酒,一盤滷肉,老夫說什麼也得跟你清算清算當日耍了我一回這筆舊賬。”
李閒極認真的說道:“這個……真沒有。”
薛世雄倒是怔住了,他不相信的問道:“你這護糧兵的校尉怎麼當的,別人那裡拿不出一盤肉來,你這裡還沒有?老夫跑這麼遠來打秋風,你一句沒有就想打發了老夫?左屯衛將軍辛世雄出了名的酒鬼,你替他管著補給,能沒有酒?”
李閒解釋道:“您也知道辛將軍好酒,好酒之人將酒看的比命還重,怎麼可能會放心放在我這裡……”
薛世雄點了點頭道:“別跟我說你自己一點存貨都沒有!”
李閒道:“昨天還有一袋子酒的……”
“你喝了?”
薛世雄一臉惋惜的樣子。
李閒搖了搖頭道:“沒喝,都用來洗傷口了。”
薛世雄點頭道:“這法子不錯,以前我也用過。既然沒有酒,難道還能沒有肉?大軍上下誰不知道,現在最富裕的就是你們左屯衛!”
李閒道:“除非殺馬,不然真沒有了。”
薛世雄嘆了口氣道:“老夫又不是來跟你借糧的,你何必跟老夫耍這小心機?”
李閒很小人的問了一句:“真的不是來借糧的?”
薛世雄怒道:“如果老夫為借糧而來,會來見你這個小小的校尉?”
李閒想了想,隨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