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血雨,那隻手裡還緊緊的握著他的環首大刀。
下一秒,黑刀從他的胸前一掃而過,輕而易舉的切開了他的胸甲也切開了他的胸膛,一朵碩大的血花在他胸前綻放,血花盛開的很快,而花謝卻比曇花凋零還要迅速。血花消失的那一刻,他胸腔中頓時一空。
失去了束縛,內臟一股腦從被刨開的口子裡湧了出來。可直到這個時候,這名高句麗騎兵隊正還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他下意識的用完好的那隻手將流出來的腸子往肚子裡面塞回去,只是滑膩的腸子從他指縫中不斷的擠出來就是不肯聽話的回到它本來應該處在的位置上。
他的戰馬還在往前賓士,拖著一截長長的腸子。
兩馬錯開的時候,李閒的黑刀已經精準的找到了下一個敵人的咽喉。這是一名身穿鍊甲的高句麗騎兵將領,他的刀比李閒的黑刀慢了半拍。他的刀在即將接觸在李閒肩膀上的時候,李閒的黑刀已經切豆腐一樣切開了他脖子上的薄薄的鍊甲,冰冷的刀鋒切開了頸骨和喉管,在血湧出來之前,刀鋒已經抹了出去。
李閒閃身避開那柄環首大刀,單手一扯韁繩,大黑馬明白主人的意圖,向旁邊跳開,幾乎與此同時,一柄木杆長矛擦著李閒的身子刺了過去。
李閒將黑刀交在左手,右手閃電般探出準確的抓著矛杆。兩馬錯身的一剎那,李閒的右臂猛的一運力竟然硬生生的將那高句麗騎兵從馬背上挑了起來,那人雙手握著自己的長矛滑稽的掛在半空中,兩條腿還胡亂的蹬著試圖找到令人踏實的地面。
在很多人的視線中,那個黑甲騎士下一秒做出的事霸氣絕倫!
李閒單臂將舉著那高句麗騎兵緩緩的提高,然後猛的朝著地面砸了下去。那高句麗士兵一聲哀嚎,被李閒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後背落地的騎兵砰地一聲撞擊在地面上,巨大的撞擊力讓他忍不住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霸氣的黑甲少年將那柄長矛向上一拋,在那長矛調轉了過來之後再次握住然後看也不看猛的向下一刺,長矛狠狠的插進了那高句麗騎兵的小腹中,矛頭從肚臍鑽了進去然後從後腰上穿了出去又深深的插進土地中。一時間還沒有死去的高句麗騎兵雙手抱著矛杆哀嚎著掙扎,就好像被牙籤釘在地上的肉…蟲子一樣。
二百多名高句麗騎兵組成的陣列並不十分厚重,而十八騎組成的錐形陣又太過鋒利。
一李閒為矛頭,在他左側是鐵獠狼,鐵獠狼的左側是朝求歌,兩人皆用長槊。李閒的右側是伏虎奴,再右面是東方烈火,兩個人皆用陌刀。其他人跟在他們五人身後,將撞開的口子進一步擴大。
鐵獠狼和朝求歌二人的馬槊毒龍一樣,上下翻飛間攔在前面的高句麗騎兵根本就沒有一個回合的對手。而身材強健的伏虎奴和東方烈火都習慣用殺人比馬槊更直接有效更血腥霸氣的陌刀。陌刀太過沉重,以兩個人的體魄一刀砍下去,竟然可以直接將對手連人帶馬劈成四半。
陌刀之威,人馬俱裂。
攔在李閒面前的高句麗騎兵用的是一柄狼牙棒,這種沉重的兵器非身高體闊者難以運用。此人身高與伏虎奴不相上下,雖然看起來比伏虎奴的壯闊稍遜一籌,但也是臂力驚人之輩。
此人乃是乙支文德手下一員虎將,頗有眼力,見李閒黑刀凌厲靈活,知道拼招式自己不佔優勢。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抱定了以力壓人的打算,兩馬相交的一瞬間,他看準李閒黑刀的走向彎腰躲了過去,然後掄動沉重的狼牙棒帶著呼呼的風聲砸向大黑馬!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李閒的馬竟然如通靈一般,就在那狼牙棒即將砸在黑馬胯部的時候,那馬竟然猛的停住,前蹄支地,兩條後腿突然蹬了出去。大黑馬尥蹶子,兩條後腿的爆發力何其巨大狠狠的踢在那高句麗武將的戰馬肚子上,他的戰馬哀鳴一聲向一側倒了下去,噗通一聲將那高句麗武將也壓在下面。
高句麗的武將一條腿被戰馬壓住,抽了幾次都沒有抽出來。而不斷掙扎的戰馬在他腿上來回碾著,他甚至能聽到自己腿骨一聲一聲的斷裂聲。
啊!
這名高句麗武將瘋狂之際,一棒砸在自己戰馬的頭顱上。噗的一聲,沉重的狼牙棒直接將戰馬的腦袋砸成了肉泥。
戰馬不再扭動,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氣並沒有出完,一杆長槊在他的脖子上滑過,三尺長的槊鋒輕易的將他的脖子切開,還在嘆氣的高句麗武將頭顱立刻飛上半空。
殺人者,洛傅。
一刀將前面的高句麗騎兵半邊肩膀卸了下來,隨著那士兵從戰馬上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