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而行軍的時候還勉強能保持佇列的鉅野澤匪眾,到了黃河岸邊徹底亂成了一鍋粥。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分不出他們誰是隸屬於哪個營的兵。
因為高天寶的定字營走在最後面再加上人馬最少,所以倒是顯得他們的隊伍還嚴肅整齊一些。除此之外,就是六當家的柳白手下的山字營。牛進達如今就在山字營任旅率,手下有一百名嘍囉,其中包括他帶來的幾個親信。
高天寶下令讓親兵們維持佇列,自己騎著馬上前找到了張金稱。
“大當家!這樣不行啊!”
高天寶皺著眉頭說道。
“什麼不行?”
張金稱正在欣賞著百舸爭流的場面,側過頭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萬一河對面有官軍伏兵,這麼亂哄哄的過河就壞了。毫無秩序可言,過了河的人馬哪個營的都有,沒有統一指揮,一旦官軍殺來的話咱們肯定擋不住!兵法上說了,可半渡而擊,現在咱們的情況很不利。”
高天寶不吉利的話讓張金稱心裡一陣厭煩,但他還用得著高天寶來帶路所以也沒發作:“我過河之前已經派了斥候過去檢視,沒有發現官軍的蹤跡,不過那些小兔崽子們看著確實亂了點,那七當家,依你之見呢?”
高天寶道:“必須讓一營兵馬先過去,不能再這樣所有營都往前擠。這樣即便萬一有官軍來襲的話,因為是一營兵馬,當家的能統一指揮也不至於敗了。過去之後立刻在河北岸結陣防禦,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也好。”
張金稱仔細想了想,高天寶的話確實有道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張金稱能有今天的成就和性子謹慎是有極大關係的。
“就依著七當家的意思。”
高天寶連忙抱拳道:“大當家,我到了鉅野澤後承蒙大當家的看得起,讓我做了第七把交椅,但寸功未立,心中著實難安。我願率領定字營的兄弟們先過河去,給大當家的開出一片登陸的地方來。”
張金稱的三角眼微微眯起來,仔細想了想這高天寶是什麼目的。想來想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道:“那好,就勞煩七當家了。”
他之所以同意,是因為他實在想不到這高天寶能做出什麼不利於鉅野澤的事情來。渡河過去的定字營雖然名義上是高天寶的兵,但實際上沒有他張金稱的命令那些兵什麼都不會做。高天寶如此急著過河,無非就是憂心高士達的安危。張金稱在心裡冷笑了幾聲,心說等到了高雞泊老子第一個宰的就是你。
高天寶抱了抱拳,隨即回去整頓人馬,張金稱看了一眼亂糟糟的手下確實惹人厭煩,扯著嗓子喊道:“都他孃的別搶了,讓定字營的人馬先過河!”
他手下親兵衝到岸邊一頓亂打,將人群驅散。
高天寶帶著定字營的人馬擠過去開始登船,趁著不注意,牛進達也混進了他的隊伍中。兩個人短暫的交談了幾句,隨即分開。
沒錯,張金稱派過去先過河的斥候確實檢視了二十里之內,並沒有發現官軍的蹤跡。但他們想不到的是,李閒手下的是一支機動能力強悍的精甲輕騎。二十幾裡的路程,以銳金營騎兵的速度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能殺到。
先過了河的定字營士兵在高天寶的指揮下開始結成幾個看起來歪歪斜斜的方陣,他們將陣型往外壓了壓,空出來大概一里寬的地方供後續的人馬上岸。先過了河的千餘人也被暫時編入定字營的隊伍組織防禦,張金稱在南岸看著高天寶一絲不苟的佈陣心裡也放了心。又等了一會兒,確定安全之後他的勇字營開始過河。跟著他一起的,還有錢祿和幾位當家的。
四萬餘人的隊伍想要全部渡過黃河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僅僅是定字營和勇字營的人馬過去就用去了一個多時辰。眼看著太陽已經到了正頭頂上,如果再不抓緊渡河的話天黑全部人馬也過不來。張金稱急了,讓親兵下去砍了幾個搶船鬧事的嘍囉,就在岸邊維持秩序。如此一來,渡河的速度果然快了不少。
太陽稍微偏西的時候,鉅野澤的人馬已經渡過河一半人左右,大概有兩萬一二千人,幾個當家的的都已經過了河。
有這麼多手下過來了,張金稱也也徹底放下了心。
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北面傳來了一陣好似悶雷一樣的聲音。那聲音貼著地面滾滾而來,震得人的心都有些不適應。張金稱先是抬頭看了看天空見依然是晴空一片,隨即側耳聽了聽,立刻,他的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
“結陣!騎兵來襲!”
他大聲喊了一句,隨即讓幾個當家的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