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卻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張金稱也是個大老粗,自然也就不在意。
“大當家,你就說吧,你要是想打,咱就幹他孃的。我剛才也說了,我這個人膽子小也沒啥野心。手下那五千士兵放我手裡也是糟蹋了,大當家一句話,我就把人都劃到你的勇字營。”
忠勇仁義山海定,這是鉅野澤的七個營。
“我要你的人幹嘛!”
張金稱對錢祿的態度很滿意,他笑了笑說道:“打是肯定要打的,所以,明天議事的時候你得站在我這頭。高天寶那個外人肯定是願意去救高士達的,這樣咱們就佔了一小半人。”
“可王運來他們四個不還是不答應嗎?”
“王運來?”
張金稱笑了笑,三角眼裡閃過一絲陰毒:“一個死人,沒機會說話了。這一年來他們幾個是安穩的日子過的太舒服了,已經忘了這日子是誰給他們的。既然他們忘了,我這個做大當家的就得提醒提醒。”
他指了指外面說道:“我剛才已經下令,讓王運來帶著他的忠字營連夜出澤去打東平縣城,已經這麼晚了,天這麼黑,他回去召集人馬萬一從山上摔下去,豈不粉身碎骨?”
正說著,裴淨進來,貼著張金稱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張金稱笑了笑道:“明天早飯也有得吃了。”
錢祿心中一震,他知道鉅野澤裡已經沒有王運來這個人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三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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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上,因為大隊人馬已經開拔,整個山寨中只有幾百名留守計程車兵有些百無聊賴的各自找各自的樂趣。他們的任務是看守著山寨,萬一大隊人馬沒能將南邊那個地方打下來的話,說不得大軍還會返回此處。所以這寨子不能棄了,而李閒也從來就不是一個做事衝動的傢伙,把退路自己斷了這種事他才不會去幹。
有些士兵閒極無聊,湊在一起摔角取樂。有些人則身子挨著身子擠在一起,享受著冬日暖陽照在身上的那種慵懶舒服感覺。還有不少視李閒為偶像的人,正站在風中裸…露著上身苦練射藝刀法,卻因為並沒有從小苦練打下的基礎所以有些受不了寒風的冷冽,一個個凍得很快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還在咬著牙堅持著。
瞭望塔上計程車兵實在熬不住寒冷就會灌一口老酒驅寒,然後哆嗦著將目光投向極遠處。巡邏計程車兵依然盡職盡責的在寨子外面方圓二十里之內來回巡視,他們的腳步沒有因為李閒的離開而變得慵懶遲鈍,因為他們都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提起精神來,因為茫茫燕山山脈上可不止他們這一夥馬賊。
山腳下,從皚皚的雪地極遠處忽然出現一隊人馬,看起來人數並不多隻有百十人左右。除了一輛看起來頗為華美的馬車之外,其他人都是鮮衣怒馬的騎士。
隊伍行進的速度並不快,似乎被騎士保護下的馬車裡那位主人,好像對這燕山腳下的雪景格外的感興趣似的。只是馬車車廂兩側窗戶的棉布簾子也一直垂著,並不曾露出一條縫隙。所以冷冽的寒風吹不進馬車中,而馬車裡面那人的視線也飄不到車外。
百餘騎皆是看起來十分精銳的騎士,他們穿著厚厚的皮甲,不過從他們戰馬一側得勝勾上掛著的長槊和腰畔的橫刀就能看得出來,他們並不是草原人。雖然,他們肩膀上披著的那條大紅色的披風像極了突厥狼騎。草原人不擅長使用馬槊,甚至有些厭惡。在他們看來這個世界上最棒的武器就是彎刀,最好的夥伴就是烈馬。
事實上,馬車裡坐著的那人根本就沒有留意過車外的風景是否壯闊,一個在塞北草原上生活過幾年的人對這種白茫茫一片的雪景其實沒有什麼喜愛,相反,她卻深知這看起來水平如鏡的雪地下面或許埋著的就是凍死的人或者牲口的屍骸。
馬車裡點著火盆所以和外面的氣溫天差地別,以至於她還穿著她最喜歡的淡紫色連衣長裙也不覺得寒冷。只是車廂裡的空氣因為火盆的緣故顯得有些乾燥,這讓她多多少少有些不耐煩。
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手上,因為她在刺繡。
繡的是一朵看起來嬌豔明媚的牡丹花,正如她肩膀上一朵同樣美豔絕倫。
在她身邊放著一張矮桌,桌子上的棋盤還擺著一盤殘局。也不知道從遙遙塞北而來的她這一路上是不是就是靠著自己和自己博弈來渡過有些無聊的時光。
從側面看起來她的睫毛很長也很翹,微微垂著的眼簾和小巧的鼻子白皙的面板構成了一副絕美的畫面。她一直在專心致志的繡著那朵牡丹花,車廂外呼嘯的風和戰馬打著的響鼻似乎都被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