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阻擋不能前進,待風稍微小了一點後立刻繼續搜尋,只是大風之後,便再也找不到了劉黑闥留下的蹤跡,也不知道他是硬頂著狂風逃了,還是找了個隱秘的地方藏了起來。不過前日大風,黃河上的渡船損壞了十之**,劉黑闥想要逃過黃河去投竇建德也不是什麼容易事,我已經加派了人手繼續搜尋。”
李閒點了點頭,心中覺得頗為無奈。
他總覺得有些事非人力可抗,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比如,若是沒有前日那一場大風的話,以飛虎密諜和銳金營鐵騎合力追捕必然能將那人擒獲,日後也便不會再有繼竇建德之後雄踞河北的劉黑闥了。可是,偏偏老天爺和李閒作對,狂風掃去劉黑闥逃匿的蹤跡,再想尋他何其之難?
這讓李閒心中多少有些無力感,他覺得冥冥之中很多事都已經註定,就算自己有心改變,可還是因為一些因素而失敗。
不過李閒卻不是那種因為後悔便煩惱的吃不下睡不著的人,凡是做過的事不管是什麼後果李閒從來不曾後悔過,不是他不懂反思,而是他知道後悔才是這人世間最無用之事,徒增煩惱罷了。他本想派人去找竇建德,警告竇建德若是敢收留劉黑闥拒不交出的話那便兵戎相見,後來一想這不過是極其幼稚的舉動罷了。竇建德收留不收留,全在他一張嘴裡說出,而且他既然敢唆使劉黑闥下毒,又怎麼會懼怕燕雲寨的威脅?
“繼續查吧,這件事不能放下。”
李閒看著葉懷袖略顯憔悴的臉說道:“你回去好好休息一天,後天陪我去見翟讓。”
葉懷袖點了點頭,起身離開。
就在這木桶中被斷斷續續的蒸了兩日,李閒體內的殘毒盡去,而獨孤銳志配製的金狼花解藥也已經分發了出去,僅僅是解金狼花之毒倒也不如何麻煩,遠不似李閒中兩種毒性這般繁瑣。
到了九月初四這一天,李閒身穿一襲黑衫,將順滑的直髮束在腦後,也不穿盔甲,騎了大黑馬帶著三百精兵緩緩往小鏡湖的方向而去,此時小鏡湖四周皆是雙方的人馬,只是卻遵照約定,大軍距離雙方談判的地方二里外停留,雙方大當家帶著的三百甲士也不可靠近,談判的時候,雙方身邊最多不可超過十個人。
瓦崗寨的人比李閒來的略微早了些,翟讓帶著單雄信,徐世績,謝英登,張亮,還有五名護衛已經在小鏡湖南岸石亭外的空地上坐了休息。這片空地已經佈置過,雙方的桌案相距十米,桌案上已經擺好了美酒菜餚。
……
……
“我猜那李閒若是真的中了毒,一定不會親自來。”
單雄信低聲對翟讓道:“就算他軍中有妙手回春的神醫,短短几日內他刀傷加毒傷怎麼可能痊癒?”
徐世績搖頭道:“他必然是會來的,若是他沒受傷沒中毒,或許不會來,但今日,他必來無疑。”
單雄信一怔,想了想確實也在道理。
“大哥,一會兒談起來你千萬不能心軟,要強勢,要壓的李閒抬不起來頭。”
單雄信對翟讓道:“絕不能讓他佔了先機。”
翟讓微微頷首道:“我自然知道,你不必擔心。”
謝英登看了徐世績一眼,欲言又止。徐世績對他點了點頭,卻也沒有說話。身份最低的張亮更加不會胡亂說話,而是老老實實的坐在末位上,不時抬頭看一眼燕雲寨那邊的情況。他知道翟讓帶上自己不是因為信任自己,而僅僅是因為其他首領都要準備著帶兵廝殺。
不多時,李閒帶著葉懷袖,陳雀兒,還有裴仁基裴行儼父子一同而來。在其身後,葉翻雲和伏虎奴還有另外三個密諜中精挑細選出來的高手按刀而立。
翟讓本要起身卻被單雄信拉了一把,他想起剛才單雄信說的要強勢一些,於是便坐著沒動,瓦崗寨中其他人也沒有站起來說話。
待燕雲寨的人到齊之後,單雄信冷聲問道:“哪個是李閒,江湖後輩,見了我家翟大哥難道不懂得行禮嗎?”
他聲音清冷,眼神咄咄逼人。
只是,對面卻根本沒有人理他。
伏虎奴和葉翻雲將其中一張椅子搬到後面兩三米外,前面就只剩下了一排四個椅子。葉懷袖為首,許智藏其次,裴仁基父子先後在前面落座,而一襲黑衫的李閒竟然在後面坐了,連看都沒有看瓦崗寨那邊一眼。
一個護衛撐開大黑傘戰在李閒身後,另一個護衛從背囊中取出不少水果蜜餞還有美酒玉杯,在李閒身邊的桌案上擺了,第三個護衛抱著幾本書站在李閒身邊,李閒伸手隨意的拿過來一本翻看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