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撐一把大黑傘,喝酒賞湖光山色,困了便在躺椅上眯一覺,睡到吃飯的時候自然醒來,吃吃喝喝,一天到晚。想山林狩獵,騎上大黑馬背上我的彎弓,就算是從初陽到日落連一隻兔子也沒有獵到,也是逍遙自在。”
“胸無大志”
醉眼朦朧的徐世績總結道:“你這樣一個小富即安的傢伙,我為什麼要輔佐你?”
李閒哈哈大笑道:“世事終無定數,我想的美好安逸,誰知到日後走的是什麼樣的路?就算我無野心無大志,可這麼多人跟著我,就算不為自己想,我也要為他們謀一個好出路,好前程。”
徐世績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李閒:“你真的只想佔據東平一郡?”
李閒微微頷首道:“最起碼這一二年我沒有別的想法。”
徐世績又問道:“我只管給你練兵?你就不怕,日後我忽然反水,帶著我練出來的兵馬回瓦崗寨去?”
李閒想了想認真說道:“怕啊。”
徐世績問:“可有辦法制衡我?”
李閒微微皺眉,想了很久後嘆氣道:“要不我給你找個女人?生個娃?”
徐世績一怔:“這算什麼?”
李閒嘿嘿笑了笑道:“美人計”
徐世績微怒道:“這算哪門子美人計!你倒是說說,這算哪門子美人計?!美人在哪裡,計又在哪裡?”
李閒愕然道:“你何必惱羞成怒?”
已經醉的趴在桌子上起不來的裴行儼忽然舉起手中酒杯大喊:“喝酒我也不會輸給你,再來!”
再看程知節,抱著雙肩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只是不知為什麼,他嘴角上竟然掛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
……
自雷澤返回鉅野澤已經足足四個月,徐世績和程知節便在山寨中留了下來。他二人倒也沒什麼牽絆,自徐世績在瓦崗寨造反之後,他父親已經帶著族人搬回老家去,怕的就是萬一徐世績失敗的話,家族整個受到牽連。這不是他父親無情,而是為了保住徐家而採取的必要手段。
一個兒子造反了,若是成功的話那將來徐家必然一躍成為望族。
如果不幸的失敗了,失去一個兒子,總不能再失去一個家族。
這樣的選擇,是大隋無數望族世家都會做出的,每一個世家都不會在一個方向上走下去,因為這世間沒有一條路是從開始到結束都是平平坦坦的。每一個世家都會派出族中年青一代的優秀子弟,到各支起義人馬中歷練,而家族中最優秀的人才,自然還是要為朝廷效力。這樣兩邊下注,才能保證即便朝廷更替,帝國傾覆,家族也不會隨之受到影響。
而程知節其家族也是富戶,而且比起徐世績家中來也弱不了幾分。
他們二人的父母親人都不在身邊,倒也不必擔心家眷的安危。
在燕雲寨中這四個月,程知節和裴行儼被李閒任命為馬軍首領,厭倦了戰場廝殺的鐵獠狼主動請辭,就在鉅野澤山中住了下來,血騎中殘存的那些兄弟們大部分也選擇了歸隱,其原因並不是因為李閒不念及舊情將他們的官職剝了,而是因為達溪長儒決定真正歸隱,徹底放手,讓李閒自己去拼搏奮鬥。
其實李閒知道,這是達溪長儒故意這樣做的。
如今李閒軍中人才越來越多,血騎和鐵浮屠中的人雖然對李閒忠心耿耿,可能力上確實差了些,如鐵獠狼,朝求歌,東方烈火他們三個人,指揮千餘人馬尚可,真的指揮大規模戰爭確實吃力了些。而為了不讓李閒為難,達溪長儒和張仲堅他們兩個合計了一下,將自己舊部都召集起來商議了一下。
兩個人將想法說了一遍,血騎和鐵浮屠原來的老人沒有人提出異議。
他們這些年一直在亡命天涯,廝殺的日子也確實過的有些厭倦,達溪長儒提出自己歸隱,無非就是希望他們也表個態。
看著追隨自己多年的手下,達溪長儒有些歉疚的說道:“鉅野澤山清水秀,在這裡隱居也算是一件安逸事。平日裡泛舟湖上,釣釣魚,打打獵,喝喝酒,下下棋,我和仲堅商議了一下,打算以後就留在鉅野澤,幫著安之看看家,我老了,本來就已經沒了什麼雄心壯志,以後將軍出征,鉅野澤總得有人守護,我和仲堅便承擔起這件事,你們都是我和仲堅的老部下,有兄弟情分,所以我想問問你們的意思,是留在軍中,還是留守山寨。”
鐵獠狼,朝求歌,東方烈火,洛傅,他們四個人互相看了看,怎麼會不明白達溪長儒話裡的意思?
“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