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宇文述屢次率軍征戰,戰勝之後所得的戰利品,其中所有的金銀銅錢,從來沒有上交過國庫,而是每次都裝車封好送進宮裡去,他這樣做無疑有違體例,可卻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麼。因為受賄的是皇帝,而且皇帝很喜歡宇文述這樣做。
王春堂送給宇文述的那一對碧玉獅子,早就擺在了楊廣的桌案前面。
皇帝知道宇文述貪,但是也知道,宇文述是在替他貪。
“王春堂才是和王薄勾結最深的那個,殺了王靈之,他會明白我什麼意思的,如果他不發兵去雁門關,我不介意帶兵去濟北城繞一圈。”
文刖淡然說了一句,感覺體內的毒性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他緩步走向自己的坐騎:“進城,然後張貼告示,城中所有青壯男丁,一律隨軍前往雁門關。另外……將縣庫開啟,所有糧食銀錢都充作軍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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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靈之死的很冤枉,在文刖率領大軍進入盧縣的時候,說不得他此時正和那幾十個隨從一起,抱著自己的腦袋茫然的走在黃泉路上。
大軍進城之後立刻封鎖四門,挨家挨戶的清查青壯男丁。一時間小小的盧縣縣城內雞飛狗跳,亂的一塌糊塗。滿城都是大隊大隊的府兵在抓人,只是百姓抓了不少,卻沒見到一個穿龍庭衛錦衣服飾的人。
文刖進城之後便直接去了縣衙,進了公堂後便在縣令大人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想了想,提筆親自寫了一張告示,讓手下人貼在縣衙外面。
留在縣衙的地方小吏戰戰兢兢的奉上熱茶,只是卻被青鳶攔住,看了一眼那茶水,端起來潑在地上。那小吏被嚇的哆嗦起來,也不明白其中的緣故是什麼。正驚慌失措的時候,文刖新提拔的府兵別將陳素帶著幾個親兵快步走進縣衙大堂。
他走進來之後躬身對文刖抱了抱拳道:“大人,城中都已經搜尋過,沒見著一個穿龍庭衛服飾的人,不過屬下卻在城中一戶周姓富戶家中搜出了這個。那周姓富戶一家三十幾口,都被人捆了封住嘴巴丟在柴房裡。”
他一揮手,後面的親兵立刻將抱著的東西放在文刖面前的桌案上,那是一堆龍庭衛的衣服,看樣子最少有二三十件。
“末將懷疑,那些賊人已經逃出縣城了。”
陳素垂首道。
文刖點了點頭道:“你去統計城中青壯男丁,有多少人算多少人,告訴他們,隨軍去雁門關,若是有人反抗……你自己看著辦吧。”
陳素領命去了,文刖隨即將視線定格在堂下站著的那幾個瑟瑟發抖的衙役身上。
“你們幾個到近前來。”
他低聲說道。
那幾個嚇得驚慌失措的衙役挪著腳步到了公堂裡面,幾個人站成一排,垂著頭,誰也不敢看文刖的臉色。他們身上的佩刀都已經被卸了,腰帶上掛著的鎖鏈也被摘了,渾身上下似乎連一寸鐵也沒有,他們也已經知道發生了生麼事,知道縣令大人已經趕著去陰曹地府報到了。
“那些人呢?”
文刖看著堂下站著的那幾個衙役低聲問道。
“人……人都走了。”
他抬起頭看了文刖一眼,又迅速的把頭低了下去:“就在縣令大人出城迎接您之後,那些……那些侍衛大人便從北門出城走了,他們說……說是有刺客從北門逃了,帶隊的那周旅率便騎馬一路追了出去。已經走了小半個時辰,此時,估計已經出去二十里了。”
“那些人什麼時候來的,你仔細說給我知道。”
文刖語氣平淡的問道。
領頭的那衙役嚥了口吐沫,吞吞吐吐的將周知命等人進城之後的事說了一遍。倒是與王靈之之前所說的一般無二,顯然王靈之也是被那些人誆騙了。只是他死倒是算不得冤枉,因為文刖早已經查清,這濟北郡所有的官員就沒有一個和王薄沒有聯絡的。不過王靈之若是肯老老實實組織民勇北上的話,這條命還是能保住。
等那衙役說完,文刖點了點頭問道:“你們幾個,可願意隨軍北上?”
“願意!願意!”
那幾個衙役點頭如搗蒜,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文刖嗯了一聲道:“你們下去吧。”
那幾個衙役連忙躬身行禮,領頭的那人起身的那一刻,忽然一抖手從袖口裡甩出一包白色的粉末,直接打響文刖的面門!
……
……
文刖見那一包粉末飄灑著打向自己,他微微皺眉,單掌往上一撩,那巨大的桌案便被他撩起來飛了出去,於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