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卻終究還是壓制不住。
“葉懷袖,這次算你贏了。”
她怨毒的看著葉懷袖,然後用一種很惡毒的語氣說道:“想不到你得不到王長虹,居然對這種青澀沒品的小男人動了心思。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樣魅惑的手段迷住了他,但我卻知道你很下作卑賤。”
“王長虹死了,所以他永遠只是我一個人的。”
或許是因為這種羞辱是無法忍受的,或許是葉懷袖的出現讓陳婉蓉覺得自己被諷刺侮辱的體無完膚,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好像成了一個潑婦。
“恭喜你。”
葉懷袖淡淡的說道。
“恭喜你,在王長虹死了之後才覺得他是你的唯一。”
葉懷袖的話讓陳婉蓉一怔,只是很快她就冷笑著說道:“你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會不會很酸,他終究碰都沒碰過你就死了,你難道不覺得失望?”
“其實你我之間沒有直接的仇恨。”
葉懷袖緩緩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我想殺你了,你也想殺了我。可是仔細想想,好像咱們之間的所謂仇恨來的太草率了些。我不曾真正的傷害過你,你也不曾真正的傷害過我,可是為什麼,咱們總想著和對方不死不休?”
“為什麼?”
陳婉蓉喃喃的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
“你也想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麼?”
葉懷袖微嘆道:“那我還和你說什麼呢?”
她轉身,走進大帳。
陳婉蓉沒想到葉懷袖竟然如此淡然,自己氣急之下的惡毒語言好像一點也沒能傷害到葉懷袖,這讓她在恍惚中多了一種失敗感,這種感覺很不好。這個時候,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再詛咒攻擊惡毒謾罵沒了意義,那種潛藏在她內心最深處的悲傷不可抑制的冒了出來。她軟軟的跌坐在地上,突然間嚎啕大哭起來。
李閒看著陳婉蓉哭的撕心裂肺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無趣。他不是沒有同情心,只是還沒有同情心氾濫到誰都給的地步。陳婉蓉哭的再淒涼悲傷,也沒有引起他心中哪怕一絲一毫的共鳴。
他招了招手叫過來兩個親兵吩咐道:“把這個女人給摩會送回去,順便告訴摩會他的好意我心領了。”
說完,他也轉身往回走。
走到大帳門口的時候他又頓住,然後回身對那兩個士兵說道:“如果她沒力氣走路,你們可以抬著她,還記得小時候玩過家家娶新娘子怎麼做嗎?你們兩個手拉著手,讓她坐在你們的手臂上。”
他比劃了幾下演示抬新娘的動作,然後笑著說道:“她一定會很喜歡。”
聽到這句話,陳婉蓉猛的站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和淚水,轉身往營地外面走去。看著她抹鼻涕和眼淚的時候刮花了妝容,李閒噁心的打了個寒顫。
“真醜……真他孃的醜……”
他喃喃自語,然後轉身進了大帳。
……
……
陳婉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部族營地中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了她和摩會共同的大帳,她漠然的坐在床榻上,恰好看到了對面銅鏡中自己有些醜陋的臉。妝容花了,左邊的臉頰腫起來很高,還有一顆牙齒不知道丟在了什麼地方,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怎麼會這樣!
當她看到銅鏡中醜陋的自己,她立刻變得驚慌失措。
她抓起一邊的手帕,胡亂的在自己臉上擦著,只是觸碰到紅腫的臉,她疼得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跟著她一起回來的兩個親兵將李閒的話原封不動的送給了摩會,然後轉身離去。離開之前,他們臉上那種戲謔的表情讓摩會感覺自己的臉上被抽了幾個耳光。摩會神色有些陰冷轉身走回大帳中,看著那個跌坐在床榻上胡亂擦拭著臉的女人。
“你不覺得自己像個醜陋的母…狗?”
摩會冷笑著問道。
“我是母…狗?”
陳婉蓉抬起頭看向摩會,手上的動作也隨即停了下來。她緩緩的轉過頭看向銅鏡,裡面的自己是那麼難看。她伸出手指在銅鏡中的自己臉上輕輕摩挲著,忽然笑了笑很認真的說道:“看起來,還真的很像是一條醜陋的母…狗呢。”
摩會怔住,心裡沒來由的冒出來一股恐懼悲哀。
陳婉蓉緩緩站起來,走到摩會身前看著他,仔仔細細的看著他,看著這個二十多年前強迫自己留下來的男人。猛然間想起那個被他撕碎了衣衫的雷雨夜,陳婉蓉的眼淚順著臉頰止不住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