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我喝這頓酒絕沒有好事。”
他在石桌旁邊坐下來,端起已經斟滿的酒杯一飲而盡,很沒風度的咂巴咂巴嘴說了句不錯,然後端起酒壺也不往那漂亮的玉杯裡倒,而是直接對著自己的嘴巴里倒了進去,只見他喉結不斷上下起伏,竟是一口氣將一壺二十年的老酒喝了個乾乾淨淨。將酒壺放下,李閒拿起筷子就吃,也不客氣,不一會兒就將面前的兩盤精緻小菜吃了個精光。
“還說我粗俗?”
羅藝瞪著他說道:“搶了我的酒,一滴不給我留,吃著我的菜,一口不給我剩,哪裡有你這樣的客人。”
“我怕一會兒賠的太多,先吃回來一點。要是被你訛去不少,我連酒菜都沒吃喝盡興,那豈不太冤枉了些。”
“果然無恥。”
羅藝哈哈笑道:“哪個要訛你了?我怎麼就沒瞧見。”
李閒風捲殘雲一樣將酒也喝盡,菜也吃光,然後抹了抹嘴說道:“這下踏實多了,大將軍有什麼事還是直說吧。”
“你這麼多戰馬要帶回東平郡鉅野澤去,別人不說,便是竇建德那關你未必就過得去吧?”
羅藝微笑著說道。
“我就說!”
李閒沒好氣的說道:“羅大將軍這酒,絕不是白喝的。”
“我可以派一萬騎兵幫你將戰馬送回去。”
羅藝微笑道。
“我是一匹馬也不會給你的。”
李閒認真的回答。
“只要你一個承諾。”
羅藝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喜歡女人,真的。”
李閒苦惱道:“你要我一個承諾幹嘛?我又不會無以為報以身相許。”
“你就不能認真點?”
羅藝懊惱道。
李閒笑了笑道:“竇建德若北上攻幽州,我從後面打他。他若是南下攻齊魯,你就從後面打他,總之,咱們兩個打他,不管他是敢往北打壞主意,還是往南打壞主意,咱們兩個都往死裡打他,這個承諾夠不夠?”
……
……
李閒之所以沒有繞著幽州走,擔心的就是河北竇建德。畢竟五萬匹草原良馬的誘惑力太大了些,建立一支數萬人的騎兵,這對於任何一個綠林道上的豪傑來說都是難以抵擋的誘惑。為了這五萬匹馬,莫說和燕雲寨交惡,就算是拼個你死我活也值得。河北河南多平原,誰的騎兵多誰說話底氣就足,這一點毋庸置疑。
南船北馬,要想在大隋北方叱吒風雲,手下有一支數萬人的騎兵絕對可以橫行無忌,想想在岱山下,李閒五千精騎就能把王薄欺負的欲哭無淚。
所以他寧願被羅藝黑一些好處去,也不願便宜了竇建德。
當他聽到羅藝只要一個承諾的時候頓時鬆了一口氣,承諾這種東西,值錢的時候給五萬匹馬都不換。不值錢的時候,一個肉好可以買來一牛車。當然,李閒給羅藝的承諾是鄭重認真的,絕不是隨口敷衍。河北竇建德短短几個月內就恢復了實力,擁兵十幾萬,絕對不容小覷。
而且這個人極有能力,高雞泊被楊義臣攻破,高士達被殺,十萬嘍囉做猢猻散,他只帶著百餘人逃走,只這百十天的功夫非但盡復失地,而且還設計殺了守護著清河郡的名將楊善會,六郡討捕大使楊義臣又被楊廣調回朝廷任兵部尚書,河北介面上沒人再能制約他,一時間風頭之勁綠林道上無人能出其右。
他手下還有王伏寶,殷秋,石瓚,曹旦幾個勇將,現在可以說得上兵精糧足。就在前幾日,竇建德自封長樂王,置百官,設郡縣,儼然就是一個霸據一方的皇帝。雖然涿郡通守左祤衛大將軍薛世雄率兵三萬南下,卻並沒有與其死戰,而是駐兵在竇建德的地盤北面百里處,看樣子薛世雄…根本就沒打算繼續南下。
其實薛世雄不過就是做做樣子給羅藝看,為的就是兩個人能和平共處。皇帝封了羅藝為幽州大總管,又封了薛世雄為涿郡通守,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李閒和薛世雄有些交情,再加上羅藝的一萬精騎,把戰馬都安安穩穩的帶回去,也就變得不算什麼難事。
涉及到了幽州羅藝,竇建德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那一萬幽州騎兵就是羅藝的態度,竇建德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幽州和東平燕雲寨結盟,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一南一北,如鐵鉗一樣夾著他。
有那一萬幽州精騎,竇建德斷然是不敢貿然出手的。他若出手,只在百里外的薛世雄必然不會坐視不理。這樣就得罪了羅藝,薛世雄,李閒三方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