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能說。
而那賜下去的錢財和糧食,自然也不會找不到去處。
朱不仕硬著頭皮跟在最後面,一直到陛下回行宮去他才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暗道一聲這隨君伴駕真是辛苦到了極致,雖然皇帝陛下不曾跟他說過一句話但因為心裡有鬼,他自始至終都是提心吊膽的。好不容易捱到了結束,立刻跟江都郡守虞士洪告了個罪返回家中。只是才走到半路就被幾個穿錦衣的宮中侍衛攔住,說是宮中有人要見他。
這一下幾乎把朱不仕嚇死,問那幾個錦衣侍衛是誰要見他,奈何那幾個侍衛根本不理他,只是冷著面孔讓他趕緊走。
朱不仕心說這下壞了,難不成是陛下想起了什麼要詢問大哥的事?
他心驚膽戰的跟著那幾個錦衣侍衛進了陛下的行宮,七轉八轉的又走了很遠。這一路對於朱不仕來說簡直就是煎熬,汗水已經將他渾身上下全都打溼。好不容易到了一個獨立的小院子,那幾個侍衛告訴他進去就行了。
朱不仕深深的吸了口氣依然壓不住身子顫抖,哆哆嗦嗦的進了小院。因為心裡實在太緊張,他根本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皇帝,又豈會住在這麼一個偏僻矮小的獨院裡?
朱不仕進了院門就看見一個錦衣男子站在一棵桃樹下,這個時節桃子早已經落盡,也不知道那錦衣男子專心致志的在看什麼。這人身材欣長,一頭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腦後。他負手站在桃樹下,微微抬著頭盯著樹上。在他身邊不遠處站著兩個俏麗嬌小的女子,這兩個人一般的身高,至於樣貌朱不仕沒敢去看。
不是皇帝?
朱不仕腦子裡一僵,卻又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
“你叫朱不仕?”
那錦衣男子緩緩轉過身子,視線在朱不仕的身上一掃而過。
“草民正是,請問大人找我來有什麼要吩咐的?”
朱不仕彎下腰謙卑的說道。
錦衣男子正是文刖,他只看了朱不仕一眼隨即又將視線定格在那棵沒什麼可看的桃樹上。
“朱家的老家主給你取這個名字,好像別有深意。”
文刖淡淡道:“不入仕途嗎?只是……這又豈是他能左右的?難不成陛下封賞你們朱家,你們還能抗旨?”
“草民……草民不敢!”
朱不仕顫聲道。
他悄悄攥緊了拳頭,手心裡滑膩膩的都是汗水。
“陛下剛才下旨封你大哥朱一石為六品散騎都尉,專門負責龍舟事宜。不過既然你大哥已經死了,那這官職也就落在你頭上。有幾句話要交待你,你且記住。第一,陛下不在意封賞的是朱一石還是朱不仕,因為陛下沒時間在意這等小事,只要你們朱家對陛下忠心,封賞自然還會有的。所以,朱一石已經死了,無論如何,也死了。第二,江都郡守報上來的案子……。在我手裡,聽虞士洪大人說你大義滅親,親自帶了證據到江都府舉報,既然你有這份忠君之心,陛下仁德不株連你們朱家,以後你便是朱家的家主。”
“是……”
朱不仕連忙垂首道:“草民記下了。”
“你不是草民了,現在已經是有官職在身的人。”
文刖轉過頭看著朱不仕淡淡道:“把你大哥朱一石謀反的事詳細說給我聽,有一絲隱瞞,我保證你家主的位置會落在旁人手裡,還有,你剛得到的官職,也立刻會被免了去。”
……
……
十日後,沂水渡口。
徐瞎子帶著人到了渡口的時候忽然發現有些不妥,平日裡基本上沒人管的渡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多了不少官差,其中還有一些身穿錦衣的人來回巡視。他沒敢靠近,而是擺了擺手示意隊伍在官道上停了下來。
“徐大哥,不對頭啊!”
一個悍匪低聲道:“平日裡這渡口並不曾有官軍把守,今天這戒備森嚴的樣子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徐瞎子點頭道“九成是朱一石的事鬧大了。”
他皺眉道:“也真他孃的奇了怪了,咱們一路細細的找過來也沒發現那些人的蹤跡,燕雲寨的人難道都是鳥兒變的不成?插上翅膀飛了?”
“徐大哥,從江都到沂水渡口沒有一百條路也有八十條,咱們不可能攔得住。不過既然到了這渡口咱們也只能在這等著,若是燕雲寨的那幾個人沒咱們快,說不定咱們能在這攔著他們。”
徐瞎子嘆道:“要想過沂水,何必非得從這裡走?這裡被官軍堵住了,難道燕雲寨的人不會繞幾里花錢僱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