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老人那裡拜為先生,不但可以讀書識字還能學習醫術,更讓他的妻子孫氏消除了成見。要知道許智藏曾經深得大業皇帝楊廣的賞識,封為散騎常侍,在朝廷裡的名氣很大。
當年在南陳的時候,他的名氣就已經傳到了大江之北。
所以,朱一石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決定去找李閒,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如實相告。他妻子孫氏勸道:“你才到鉅野澤,還是先安生做事,雖然那些人對咱們家頗為和善可畢竟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匪,若是你惹惱了他們咱們家豈不遭災?”
朱一石瞪了妻子一眼道:“你這婦人懂得什麼?你怎麼能說燕雲寨的人皆是惡匪,到了鉅野澤也有月餘,哪個來咱們家不是客客氣氣合合善善?我看,倒是比官府之人更令人覺得可親!再有,你也見過李將軍,知道他便是當年在遼東的燕雲將軍,燕雲寨中的人也大多都是大隋府兵,怎麼還由此偏見?這種話以後休要再說!”
孫氏笑道:“你能如此想便好,我還不是怕你腦子裡轉不過來這個彎?”
朱一石一愣,隨即笑了笑道:“人以國士待我,我當以國士報之。李將軍是真正的豪傑,我既然已經打算留下就不能混日子。”
“那好,你早去早回,我做好了飯菜等你。”
孫氏笑著說道。
朱一石嗯了一聲披上衣服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記得暖一壺酒,再將嘉兒姑娘早晨送來的湖魚蒸了,這鉅野澤水泊中的湖魚肥的流油,當真是美味無比啊。”
“這段日子多虧了嘉兒姑娘照顧!”
孫氏嘟囔了一句:“不然我晚上請她和葉大家一起過來吃飯?”
朱一石頓住,想了想說道:“葉大家的小院離著咱們家不遠,你若是去請就多做了幾個菜。說來說去,若不是葉大家當初拼死救咱們出江都,也不知道咱們一家人此時在何地做孤魂野鬼呢。”
“這些我都知道!”
孫氏笑了笑道:“對了!應該也把許老請來的。”
“嗯!”
朱一石笑道:“在這燕雲寨裡與人拼酒,我也就是能將許老灌倒!”
正說著,忽然見李閒和陳雀兒兩個人說笑著走進了小院。
“宏遠兄可在家?”
才進門,陳雀兒就高聲叫了一句。
宏遠,是朱一石的表字。
“在的!”
朱一石連忙迎出門施禮道:“見過將軍,見過陳當家!”
李閒笑道:“怎麼還如此多禮?不是說了嗎,私下裡咱們還是兄弟相稱。朱大哥你比我年長十歲,倒是我應該先見禮的才對。”
朱一石連忙道:“將軍這是哪裡話,長幼尊卑,不可沒了規矩。”
李閒微笑道:“長幼尊卑,長幼在前尊卑在後,長者為尊。”
陳雀兒拍了拍朱一石的肩膀笑道:“我和將軍今日是來你家裡討酒喝的,嫂夫人在家嗎?今日可要好好嚐嚐嫂夫人的手藝,早就聽嘉兒姑娘說過,嫂夫人做的清蒸湖魚當為一絕啊!”
“在的,在的。”
朱一石臉一紅說道:“早晨嘉兒姑娘送來了兩尾肥魚,剛才我還說呢一會兒做熟了請許老和葉大家他們過來一起吃飯,本來是不敢打攪將軍的,正巧將軍和陳當家來了。”
“如此說來,我們算是趕上了?”
陳雀兒哈哈笑道。
李閒見朱一石正披著衣服隨即問道:“朱大哥這是要出門?”
朱一石道:“正是要去找將軍您,您倒是先來了。”
“走”
李閒擺了擺手道:“有事咱們進屋說去。”
……
……。
“嫂夫人做的清蒸魚,果然一絕!”
陳雀兒夾了一口魚放進嘴裡,品味了一番後讚不絕口。
孫氏紅了臉說道:“哪有陳當家說的那般好吃,只是我們自幼都在江邊長大,這魚也做的熟了,將軍你們不覺得難吃就好,我先去廚房,還燉了一隻雞。”
嘉兒起身道:“我去幫你!”
葉懷袖也要起身,孫氏連忙攔住。
眾人客氣了幾句,孫氏和嘉兒自到廚房去忙和。許智藏品了一口山寨裡自釀的新酒,夾了一口菜送進嘴裡忍不住讚道:“老夫自江南至北方,只有進了鉅野澤這段日子過的最快活。有酒有菜有人照顧,還有幾個天資聰穎的徒兒,此生足矣!”
“我可是記得!”
陳雀兒笑道:“當初達溪長儒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