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節一怔,仔細想了想然後嘆道:“即便我在馬上,也未見得是此人對手。若是下馬步戰就更沒有把握了。此人刀法太過霸道凌厲,猶在裴行儼之上。”
他長嘆一聲道:“現在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徐世績低聲道:“據說李閒的本事便是雄闊海也不一定能贏?”
“啊?!”
程知節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側頭去看站在不遠處負手而立的李閒,心中激盪難平,他仔仔細細的看著那個身材修長的少年,還是有些不相信,雄闊海對上他居然也沒有勝算?他一隻覺著李閒應該是和軍師這樣擅長謀略的人,而不是一身武力也變態到能在戰陣中橫衝直闖的妖孽。
“軍師不是在說笑?”
程知節詫異的看著徐世績問道。
徐世績微微搖頭道:“你難道忘了此人在遼東時候的戰績?據說可是在萬軍之中將乙支文禮斬落馬下,更是將高句麗兵馬大元帥乙支文德幾乎殺死。而且,我族叔徐瞎子說過,他曾經與皇宮大內的第一高手文刖交手過,而且不落下風。”
“我一直不信傳聞,也一直以為是徐瞎子在吹牛……”
程知節嘆道:“如此年紀,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徐世績看了李閒一眼嘆道:“日後咱們瓦崗寨若是向外發展的話,朝廷並不是咱們最大的對手,我倒是覺得,此人,才是真正的大敵。”
……
……
雄闊海率軍將彭鎮手下的人馬殺的狼狽而逃,沒有了主將指揮的濟北軍變成了沒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撞。他們攻不上城牆,側翼又被雄闊海刀子一樣切開早就沒了鬥志,再見到那如殺神一樣悍勇的敵人哪裡還有勇氣拼殺?很快,濟北軍的第二次攻勢便再次無功而返,非但沒能將素材攻破,還損失了大將彭鎮。
當王薄聽說彭鎮戰死的時候雙目驟然睜大,他怒喝一聲將手裡酒囊狠狠的貫在地上。就連有些逼死彭鎮的丘基和羅癩子也是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彭鎮竟然死的這般輕易,輕易到連他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彭鎮的武藝縱然不是濟北軍中的第一高手,可也是在千軍萬馬中能往來衝殺的好漢。反正和羅癩子丘基他們比起來,彭鎮的身手一個人能打他們這樣的十個。沒錯,羅癩子他們是看不起彭鎮,因為他太年輕了。可他們每一個人在武藝上敢輕視彭鎮,所以才會想辦法用陰謀詭計將這個礙眼的傢伙除掉。
可是彭鎮死的太輕易簡單了,簡單到連他們都不能接受。
“我操…他媽!”
丘基怒道:“燕雲寨的人殺我兄弟,大當家,這個仇咱們不能不報啊!”
羅癩子也道:“大當家,此仇不共戴天啊!”
王薄瞪著眼掃過丘基和羅癩子等人的臉冷笑道:“這會假惺惺的講什麼兄弟?難道剛才你們不是還想逼死彭鎮的嗎?現在他戰死在沙場,還不是遂了你們的心思!”
丘基一怔,無話可說。
羅癩子嘆了口氣道:“大當家說的沒錯,我們是看不慣那小子平日裡仗著大當家您傷勢就飛揚跋扈,不將我們這些老人看在眼裡。我們是想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可這只是咱們家裡事,如今彭鎮是死在外人手裡,我們也忍不下這口氣!咱們山寨中的自己人勾心鬥角這都沒什麼,可容不得死在別人手裡!”
王薄默然,點了點頭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六當家裴林平日裡和彭鎮關係最好,聽說彭鎮戰死之後身子晃動了幾下竟然險些載到。可是當他看到王薄打算親自率軍進攻的時候卻連忙上前攔在王薄前面勸道:“大當家,今日已經不能再戰了!”
丘基冷笑道:“老六,平日裡你不是和彭鎮關係最好的嗎?怎麼此時倒是推三阻四的,難道你怕了?”
裴林不理會丘基的挑撥,擦了一把眼淚繼續勸王薄道:“大當家,如今軍心不可用啊,咱們到了宿城後便一直強攻,士兵們本來就已經疲乏不堪。再加上彭鎮戰死,軍心浮動,不如休整一日,大當家,我與彭鎮情同手足,明日我願率軍攻城為彭鎮報仇!”
丘基冷笑道:“分明是你怯戰!”
裴林怒道:“那好!明日你我一同攻城,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怯戰還是我怯戰!咱們約好,誰他媽的先往回退誰他媽的是烏龜孫子王八蛋!”
“你!”
丘基指著裴林,只是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辯駁。
王薄看著如潮水一般退下來計程車兵嘆了口氣道:“也好,今日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