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以咱們燕雲寨如今的實力還扛不住大隋全力一擊。”
“以前那些打齊郡主意的,如王薄,孫宣雅,郝建德,石河子,裴長才之流無非是想劫掠一番,也並不敢有佔據這兩地的打算。一旦有人真的佔據這兩地,除了朝廷調集來的大軍之外還要應付其他各路義軍的挑戰。”
“現在佔齊魯,還是太早了些。再等等吧,等大隋的根基爛的再徹底一些,到時候莫說綠林道,就算是各衛的大將軍,各地的總管,甚至各郡的郡守只怕也會趁亂而起,隋失其鹿,人人都想分一杯羹。待那個時候,各路人馬誰拳頭硬誰說了算,不必再擔心朝廷的打擊,咱們佔著東平郡緊挨著齊魯兩地,不急。”
他看了一眼天上的繁星閃爍認真道:“而且,我不想因此而與羅士信和秦叔寶交惡。他們兩個人都是難得的將才,若是日後能得到他們二人相助,咱們燕雲寨將如虎添翼。”
達溪長儒笑道:“說來說去,最後這句才是真正的理由!”
李閒笑了笑,喝一口酒後嘆道:“一城一地易得,一良將難求。”
他低聲道:“若是將齊郡和羅士信秦叔寶相比較讓我選擇,我寧願不要齊郡也不想與他們二人失之交臂。”
達溪長儒點了點頭道:“如今咱們燕雲寨不缺精兵但缺強將,說起來鐵獠狼,洛傅,東方烈火他們幾個,領一營兵馬已經是其最大的能力了,論武藝,他們幾個人勉強上得了檯面,可論兵法戰陣稱不上將才。說起來,如今咱們燕雲寨可堪大用的倒是隻有雄闊海,牛進達,劉黑闥三個,你雖然讓陳雀兒為水軍之主將,可按我來看,陳雀兒其才也不足以當此重任。”
李閒沒有說話,但他心裡知道達溪長儒說的沒錯。現在五行大營的五個都尉,除了雄闊海之外其他四人都出自血騎和鐵浮屠馬賊。當時之所以如此任命,是因為那個時候李閒麾下確實沒有將才,而且這四個人也都是心腹。可從能力上來說,鐵獠狼還好些,東方烈火,朝求歌,還有洛傅三人大局觀都差了些。倒是如今陳雀兒手下的牛進達和劉黑闥兩個人,頗有見地。
算來算去,五行大營五個都尉,倒是隻有雄闊海確實算得上將才。
達溪長儒笑道:“那裴行儼雖然看起來有些憨傻,但從小就隨其父征戰,見多識廣而且勇武過人,可堪一用。”
李閒點了點頭,笑了笑像是自語般說道:“會有的,都會有的。”
……
……
當夜張須陀等人並沒有急著離去,雖然這次來見李閒極有可能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給他按上一個私通反賊的罪名,可因為羅士信的緣故張須陀卻不得不來。按理說,羅士信不過是他的下屬,他沒有道理因為一個下屬而犯這樣的錯誤。即便羅士信再堅持他也無需妥協,可他知道即便自己不來也攔不住羅士信。攔得住人也攔不住心,就算他下令將羅士信綁起來,那也不過是讓兩個人離心離德再也不復以前的情義。
整個齊郡,只有張須陀自己知道羅士信的身份,就連秦瓊也一直以為羅士信是個放牛出身的苦孩子,因為以秦瓊之仁義不會懷疑羅士信親口所說的話,雖然這謊話漏洞百出,單單是一樣就已經讓人生疑。一個窮苦人家出身的孩子,整日放牛,哪裡能練得出這樣一身本事?普通百姓家根本就用不起那一條長槊,也請不起善於使槊的師父。
但秦瓊從來沒有問過羅士信,因為他知道,等到了時候羅士信自然會告訴自己,他如今刻意隱瞞也必然是逼不得已。
正因為張須陀知道羅士信的身份,他才會冒著被人彈劾的危險與其一路來見李閒。他怕的是萬一羅士信受到那燕雲寨賊人的蠱惑留下不肯回去,那就真的不好交代了。羅士信為人重義,但凡被他認做是兄弟便會傾心相交。張須陀還真怕萬一李閒強留下羅士信,那樣的話他與羅士信的父親就沒辦法解釋了。幸好他與齊郡郡守裴操之關係很好,裴操之也深知齊郡離不開張須陀的道理,而且齊郡百姓官員都對張須陀敬重有加,他倒是不怎麼擔心有人藉此機會向朝廷告密。
而張須陀沒想到的是,居然會在燕雲寨的人馬中見到達溪長儒。
兩個人相談半夜,慢慢的話題從弘化當年那一戰便轉移到了如今大隋的腐朽。在達溪長儒面前,張須陀也沒必要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半夜暢談,他總算也將這幾年來淤積在心中的怨氣都抒發了出去。
能見到達溪長儒,這是這次與李閒會面最大的收穫。
這是令他欣慰的事,令他心憂的則是,連達溪長儒這樣真正的名將都願意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