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都填不滿,但毫無疑問羅藝搭上他這條線算是對了。
大興城規模宏大的皇宮中,五月初才從涿郡巡遊回來的大業皇帝楊廣斜靠在龍椅上皺著眉頭批閱奏摺。桌案上堆得小山一樣的奏摺讓他有些頭疼,他甚至因為厭惡批閱奏摺而有些無奈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他很清楚的記得,自己剛剛登基的時候批閱同樣多的奏摺用不了一個時辰,而且絕對不會出現什麼錯誤。可是現在他悲哀的發現,才看了十幾份奏摺他就已經失去了耐心。
那個時候他好像有用不完的精神使不完的力氣,批閱奏摺之後甚至還有心情去民間走一走聽聽大街上百姓們都在說什麼。可是現在,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已經多久沒有微服出宮體察民生了。每次出巡,身邊好像都跟著很多很多人,當然,他覺得隨從越多越有排場才顯得出天家氣派。
二月的時候他在涿郡以高元有不臣之心為由正式下旨征伐高句麗,命令天下良家子第明年二月前至涿郡集結。想象著明年就能再次親自率軍為大隋開疆拓土的他本來興奮了好一陣,可回來後再次埋首在朝政瑣碎事中讓他越來越煩躁!
所以當看到奏摺上的密集小字越來越模糊的時候,他惱火的將手裡那份李淵呈上來請求增加懷遠鎮守軍的奏摺狠狠摔打在桌案上。
“朕讓他去給懷遠鎮都糧是覺得他有這個能力,他竟然還好意思跟朕要兵?宇文述,還有右祤衛大將軍於仲文,左武衛大將軍麥鐵杖的兵離著懷遠鎮才多遠?三個大將軍十萬大軍站在他後面他竟然還有臉跟朕要兵?!”
摔了奏摺他還不覺得解氣,拿起來狠狠的丟出去老遠:“姓李的沒一個好東西!他要兵幹什麼?難道以為朕不知道?!”
黃門侍郎小心翼翼的將那份奏摺撿起來,想起前幾天李淵派人送來的那份禮物的分量輕輕搖了搖頭,心說唐公啊,不是我不幫你,陛下盛怒我能保住你就不錯了,至於增兵就免談了吧,唉……誰叫你姓李?
“陛下……因為一個無能小吏而氣壞了身子,多不值?”
裴矩湊過去將奏摺放在桌案的一角,偷眼看了看楊廣的臉色後輕聲說道:“其實唐公也只是擔心,他在懷遠守著萬萬斤糧草不得不小心一些。懷遠鎮緊挨著遼河,高句麗的兵若是膽子大說不準真就敢過來冒犯天威。依臣看來,唐公這些年對陛下還是忠心可嘉的。”
楊廣微微一怔,隨你惱火道:“你是說朕故意為難他?”
裴矩連忙垂首道:“臣怎麼能有這個心思?陛下明鑑,臣只是時刻謹記陛下的教誨。”
楊廣道:“朕的教誨?那你說說,朕教誨你什麼了?說不出來朕就扒了你的官皮遠遠的發配出去!”
見陛下已經怒氣稍平,裴矩裝作大著膽子直言不諱的忠誠樣子道:“陛下說過,要就事論事,而不是就事論人。”
楊廣愕然,隨即惱火的罵道:“你這佞臣,說話就不能委婉些?”
裴矩知道成了,連忙惶恐道:“臣若是佞臣,也是直言不諱的佞臣。”
楊廣搖了搖頭,隨即將李淵的奏摺又拿起來看了看,猶豫了一會兒說道:“讓於仲文的兵再往前提一提吧,畢竟那都是朕的糧食!”
“陛下聖明!”
裴矩垂首道。
楊廣瞪了他一眼道:“只怕剛才你心裡還在罵朕昏君吧!”
裴矩抬起頭認真說道:“陛下若是昏君,臣只能是奸佞之臣了。”
楊廣撲哧一聲笑罵道:“我一會兒就讓人把你這奸佞之臣叉出去!”
他頓了一下問道:“你剛才不是說就事論事嗎,那朕問問你,首戰以誰為將?羅藝如何?”
裴矩想了想說道:“十二衛大將軍皆可,唯獨虎賁郎將羅藝不可。”
“為什麼?”
“陛下……幽州重地,唯有虎賁精甲鎮守方可萬事無憂。草原上的那些蠻人不可信,有羅藝在,阿史那家的狼崽子過不了北長城。”
楊廣想了想,隨即釋然道:“那就讓羅藝給朕看好家門吧……其實,朕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奸佞之臣,如果你順著朕的意思說,朕一定裁了你!”
他舒暢的笑了起來,臉上帶著些孩子般的得意。
(今兒終於有整天的時間來碼字,按目前的速度來說十點或者十一點差不多應該還能碼一章出來,將明寫起來比帝胄要慢上不少,帝胄有過日五更的輝煌,將明一天能碼三章我自己都覺得挺勞模了。。。。。賞個收藏紅票唄?)
第五十四章 三十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