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嘉兒手裡的托盤接過來隨手丟在地上,摔得彎弓彈出去很遠。
李閒微笑著問:“惱羞成怒了?一般來說惱羞成怒後面還緊跟著一個成語,念你是個女孩子,我也就不說了。我大度,隨你選好了。”
阿史那朵朵剛剛點頭想說那好,卻聽李閒又說道:“這樣也不好,你堂堂草原聖女說話不算話若是傳揚出去臉面上也不好看,所以為了照顧你的名聲,還是我來選好了。”
就算阿史那朵朵的心性再好,也不禁微微動怒:“你到底選什麼?”
李閒裝作很認真很頭疼的想了一會兒說道:“既然你擅長射藝和刀法,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他指了指阿史那朵朵丟在地上的硬弓和彎刀笑呵呵的問:“要不要我幫你撿起來?”
“你!”
阿史那朵朵臉色微紅,顯然在壓制著怒火。她的拳頭在袖中攥的很緊,心中一種將李閒按住打一頓的衝動越來越濃烈。
李閒得意的給達溪長儒飄了個眼神,意思是:怎麼樣?反敗為勝了。
葉懷袖站在達溪長儒身邊,實在忍不住,低低的問:“惱羞成怒下面緊跟著的詞是什麼?”
達溪長儒想起李閒平日裡的說話習慣,嘆了口氣道:“你還是別問了。”
“說吧。”
葉懷袖抬起手理著耳際被風吹亂了的髮絲。
“是……”
達溪長儒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狗急跳牆。”
啪
細不可聞的極輕微的響聲在葉懷袖耳邊響起,她……竟然扯斷了自己兩根髮絲。
第四十章 謙謙君子之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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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局先比什麼?”
李閒大度的擺擺手,示意自己在這種小事上不會在意。
“隨意”
心中的怒意雖然很濃但很短很短的時間內阿史那朵朵已經調整了過來,她雖然不曾修佛修禪也沒有刻意的修過心。但這些年來她已經漸漸做到了凡事不擾心情,甚至沉思的時候真能做到入定一般古井不波。李閒之前表現的太過無賴,她只是實在沒想到這世間男子竟然還有這樣令人厭惡的傢伙。
“我是男人,要有謙謙君子的美德,所以你說隨意我是不會動手的,只好等你確定先比什麼我答應就是了。”
李閒一本正經的說道。
因為將托盤丟出去的時候彎弓彈了出去,而彎刀就在阿史那朵朵的腳邊。所以她彎腰將刀子撿起來,淡然的說了一個字:“刀”
李閒點了點頭:“好!那就先比箭吧。”
阿史那朵朵一怔,嘉兒一怔,就連達溪長儒也是一怔,倒是葉懷袖微微愕然後抿著嘴笑了起來。
“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阿史那朵朵咬了咬嘴唇,問。
李閒點點頭認真的回答:“當然能,只要你有要求,我盡力滿足。”
阿史那朵朵卻不說話了,緩步走過去將遠處的彎弓撿起來,就站在籬笆牆邊說道:“一百步,固定靶,你我各三箭定勝負。”
李閒咧開嘴笑了笑,心說這小妞兒總算聰明瞭些,沒再傻乎乎的問自己怎麼比。一點小無賴的手段就將阿史那朵朵之前先佔了的氣勢一掃而光,李閒其實心裡有那麼點小得意。因為這種近乎於賭氣式的開局,他忽然想起那個為了和段延慶爭一個先手而自己砸碎了指頭的老和尚。
沒來由的心裡又忽然生出幾分感慨,這世間爭端無論大小其實何嘗不都是機關算盡?
“好”
李閒只說了一個字。
阿史那朵朵見李閒沒有繼續耍賴倒是有些詫異,她讓嘉兒在一百步外立了一個靶子。中間有拳頭大小的一個紅心,隔著那麼遠,紅心看起來很小很小。
葉懷袖和達溪長儒兩個人作為裁判,以保證不會有所偏倚。
“你先”
李閒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從自己箭壺中抽出三支破甲錐遞給阿史那朵朵:“你的箭輕,難免吃虧些。”
阿史那朵朵想不通,為什麼片刻之後李閒的表現竟然好像兩個人似的。之前很無賴,而遞給她箭的少年現在卻又顯得十分平和公正。
“靶子立起來之後,比試就需要公平。”
李閒看出了阿史那朵朵的疑惑,笑了笑說道。
比賽之前可以刷無賴,但只要開始,就要公平。
這是李閒想表達的意思。
阿史那朵朵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