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些。”
他做出了糾正,是冷清,而不是荒涼。
李閒搖了搖頭沒有言語,心中卻道前世好歹看了不少宮廷劇,這皇宮對於我來說哪裡有什麼神秘的地方。說起來無非就是房子大一些,院子大一些罷了。這皇宮中的荒涼意味,你這個做皇帝的自然感覺不到。
“告訴朕,你護送平陽公主回長安,為什麼不跟著她一塊進宮來見朕。”
李淵站在石橋上問道。
李閒想了想認真的回答道:“不是時候。”
“哦?”
雖然這個回答依然很簡單,但李淵的臉色卻緩和下來不少。他似乎對不是時候這四個字極滿意,所以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如果不是朕早有察覺,世民當日便能攻破玄武門。若是這樣的話,哪裡還有今日朕站在這裡平靜的和你說話?你難道就沒想過,當時有可能救朕的或許只有你手裡的人馬?”
“想過”
“為什麼還是不來?”
“因為不需要。”
李閒語氣平淡的說道:“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如果,如果都是存在於事情過去之後的感慨中罷了。或許是後悔,或許是慶幸,或許是追憶,事情發生之後的如果再多沒有什麼意思,之所以會有如果,是因為說如果的人心裡都有不甘不滿。”
這是今天李閒說的字數最多的一段話,無疑勾起了李淵的興趣。
“有些意思。”
李淵嘴角挑了挑,回頭看著李閒問道:“你為什麼對朕這麼自信?”
李閒淡然道:“因為你是皇帝。”
這就是理由,這就是全部理由?
李淵微微詫異,隨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所以才剛剛緩和下來的心情又變得森寒起來,無論如何,因為你是皇帝這六個字中都沒有什麼和善讚美的意思。因為他是皇帝,所以他不允許別人來搶屬於他的權利。無論是誰都不許,誰來搶他就要滅掉誰。哪怕他事先知道了李世民的打算卻還是沒有提前點破,而是利用這件事將朝中那些不安穩的因素一股腦都抹去。
無論如何,若是沒有一顆足夠冷硬的心,也不可能在兒子叛逆的時候竟然還有心思藉機剷除掉一些隱患。
“你在諷刺朕?”
李淵寒聲問道。
“不是諷刺。”
李閒看著宮城建築房簷上的那些瑞獸有些出神,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是恐懼。”
他在心中卻笑了笑,心說這話你一定很愛聽對吧。
……
……
他表現的再冷硬強勢,在朕這個父親面前終究還是弱勢的。聽到是恐懼這三個字,李淵心中生出這樣的想法來。他理解是恐懼這三個字其中的含義,也知道他為什麼恐懼。
“這便是你一直不肯回到朕身邊的原因?”
他問。
“我是個怕死的人,從小到大一直都很怕死,長大之後發現能活這些年實在不容易,所以更怕死了些。”
李閒的回答似乎有些不對題。
李淵微微一怔,臉色再次緩和下來:“朕知道你少年時候經歷過太多苦難折磨,自長安到江南,自江南到河北,自河北到遼西,自遼西到塞北……你能從那樣的環境中生存下來,拼爭到有了今日之成就……很不錯,朕……很欣慰。朕偶爾念及你也會忍不住去想,若是朕有你這樣的經歷會不會比你做的更好?”
他語氣放緩道:“朕不知道,但朕能體會其中的辛苦。”
他看著李閒極認真的說道:“既然朕能體會到你的辛苦,又怎麼可能對你如何?你知道,朕自從找到你之後便一直希望你回來。但朕不能把事情說的太清楚,長孫無忌前後三次去見你,朕的心意你應該能明白。所以你無需懼怕什麼,朕如果視你如外人那樣何須一直耐心的等你?大唐雖然才立國,但依然不是一些江湖草莽就能左右朕的想法的。”
這話說的傲然自負,但這個大唐皇帝似乎有這個底氣。
這話讓李閒聽了有些不舒服,但他卻沒有反駁:“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從我開始會走路起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活著,比什麼都重要的就是活著。所以無論是什麼樣的手段,小手段,大手段,光明的,陰暗的,甚至齷齪無恥的手段,只要能保證我活下去,我都緊緊的攥在自己手裡。只有手裡攥著的手段多到讓我不再擔心自己能不能活著,我才能睡的安穩踏實些。”
李淵看著他,想了想說道:“你的東西是你的,朕不會拿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