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
李淵站起來,大步走到書桌後面牆壁上掛著的輿圖跟前,指了指長安城的位置大聲道:“朕吃飽了,你們也都吃飽了,那你們就準備好隨朕去廝殺吧!”
他豪邁一笑道:“江山是朕的江山,長安城是朕的長安城,朕還在城裡,那沒有朕的允許就誰也別想進來!”
這一夜,皇帝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前半生之所以鬱郁不得志,便是因為太過優柔寡斷了些。而稱帝之後諸多煩心事,也是因為自己的優柔寡斷。再這樣下去大唐的江山真的就危機了,即便今日的李閒不成事,那日後難保還會有王閒張閒趙閒出來作亂,既然已經到了無可避免的時候,何必再去想什麼兩全之策?
打就是了,要麼城破,要麼殺出去摘了那些反賊的腦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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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映登快步走進李閒的大帳,見葉懷袖等人也在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對李閒抱拳道:“城牆上的守軍有所調動,增了不少兵,從半個時辰前有不少唐軍在城牆上來回走動,臣靠近用千里眼仔細看了看,他們應該是在除錯床子弩……看樣子,李淵是打算死守長安城了。”
李閒點了點頭道:“不死戰,便不是李淵。況且……”
想起裴寂昨日來的時候,李閒笑了笑道:“裴寂這個人是個聰明到極致的人,明明心思已經動了,他知道孤勢在必得,也確實對李淵信心不足。但他卻絕不是個輕易草率就陣前倒戈的人,他需要觀望,不到勢頭明朗的時候他是不會下決心的。說不得……說不得他回去之後在李淵面前替孤提了不少苛刻條件,就是為了逼李淵下決心。只有打起來,裴寂他們那些人才能看準形勢。”
“李淵這個人是個優柔寡斷的,如果不有人逼一逼他,他下不了決心死戰,應該是還想拖一拖看看是否有援兵能及時趕過來,又或是看看孤到底是什麼打算。裴寂回去之後顯然是說了什麼刺激到了李淵,一夜之間,李淵便下了決心,無論孤跟他提什麼條件他也不會再談。”
他走到大帳邊上有些感慨的說道:“扯皮的時間過去了啊。”
“速戰速決,對咱們也有利。”
徐世績站起來說道:“雖然太原的唐軍被咱們擋住,兩個月之內也不可能馳援長安城。李孝恭和李道宗又從長安城裡分出去一部分精銳,說起來李淵平定李世民叛亂時候調集來的**萬人馬,現在長安城裡最多不超過六萬人。”
“但長安城城防堅固,床子弩也足夠犀利。而且長安城中那些世家大戶不知道主公什麼態度,只怕這一次也會站在李淵那邊。”
“孤之所以等幾天……”
李閒指著對面長安城說道:“就是因為長安城城牆上的重弩太多了些,幾乎每隔二十步就有一架,確實是太麻煩的事,而且箭樓也多,再加上長安城中不缺糧食,靠著城防堅固,五萬人馬堅守一年半載也不是沒有可能。”
“孤讓人水師將拋石車所用的巨石蒐集運來,這幾日也有千餘塊了。只猛攻北城,一日之內便能將長安城牆上的床子弩都砸個稀巴爛。城中的諜子如果能裡應外合最好,但李淵必然是防範極嚴密的,孤也不能將希望都寄託在諜子身上,他們未見得就能找到下手的機會。”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李淵將孤埋的最深的那人調離了太極宮,不然以他的身份地位倒是恰好行事,咱們的火藥雖然儲備了不少,但威力上來說震懾的效果遠大於實際作用,說到用火藥攻破城門,還是太難了些……”
徐世績道:“水師帶來的攻城樓車已經組裝完畢,比長安城城牆還要高些,只要清理了城牆上的床子弩,從各營中抽調出一萬弓箭手,再從水師調一萬弓箭手,兩萬人的箭陣,應該是足夠讓城牆上的守軍抬不起頭了。”
“現在擔心的是,李淵下令將城門都堵死。長安城的城牆太高,雲梯搭上去只要人往上爬就會打顫。硬攻的話,傷亡不會太小。”
“伍雲召”
李閒回身吩咐道:“你的銳金營今天一日一夜不要卸甲,如果城中諜子發出了訊號的話,你的人馬立刻攻城,如果到明早諜子沒有發出訊號,明早伍天錫你的青木營輪值,後日程名振厚土營輪值,大後日若是城中依然沒有訊號傳出來,那就全力攻城!”
李閒走回椅子邊坐下來道:“懋功為行軍大元帥,攻城事宜你們皆聽懋功號令!”
“喏!”
眾將抱拳,臉色肅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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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宮禁衛營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