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佈局,到底是推動那老尼的局,還是在破掉那老尼的局?
他自然是不會說給任何人知道的,這局到底會演變到什麼地步,或許也只有他自己能稍微掌控一二分,因為他早已經不是那個在別人局中已經沒了用處的鑰匙,別人棄他如敝屣,他自然要將別人的佈置捅一個通透。
站在武陽縣城的城牆上,李閒看著北方茫茫的原野怔怔出神。
他將自己的思緒從久遠的以前收回來,開始仔細沉思眼前的事。
徐世績被他從齊郡密調會東平郡,指揮燕雲寨大軍迎擊竇建德,伍雲召被他派去齊郡,假冒徐世績的名號猛攻知世郎王薄。這一切都是他佈置的迷局,為的就是讓竇建德摸不清楚燕雲寨的情況。而接下來東平郡將要發生的一切,李閒已經沒有辦法再完全掌控。他佈置了這騙局的開始,如何讓這局收官,就看徐世績是怎麼做的了。
“懋功……”
李閒喃喃自語道:“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你在竇建德手下是吃過大虧的,雖然這恥辱還沒有發生,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自己去洗刷。我知道的歷史中,你敗了個一塌糊塗,而現如今我佈置了這一切就是為了不讓那事再發生,你別讓我失望。我既然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而我現在有能力阻止一些事,那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什麼都不做?”
“正如殺劉黑闥,他就算日後成就再大,只是結局或許依然不會有什麼改變,但我不能容忍的是羅士信有可能身死,也不能容忍別人搶了我要做的事,而我特意給你這個機會和竇建德相鬥,也是不想有什麼遺憾。”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嘴角不自覺的挑了挑。
命運麼?
他搖了搖頭,昂起頭看向蒼穹。
我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也改變著別人的命運。人都說人命由天早就註定,上天,你讓我到了這個時代,有沒有想到我會撕碎很多你已經寫好了的命運?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李閒收回仰望天際的視線轉頭看過去。
青鳶和凰鸞兩個人一同到來,青鳶手裡還捏著一個還封著火漆的信封。見李閒轉身看過來,兩個人同時俯身施禮。李閒點了點頭,將信封從青鳶手裡接了過來。
“葉大家派人星夜兼程送來的,因為不知道大軍打到了什麼地方,所以耽誤了些時日,先是送到觀城那邊,可信使才到觀城,主公率領大軍已經攻克武陽了。”
凰鸞輕聲道。
李閒嗯了一聲道:“到了?”
“到了!”
青鳶點了點頭道:“這信便是葉大家到了之後自草原上發回來的。”
李閒笑了笑,將信封火漆挑開後取出書信。
“已到,已議,已開始。”
就這七個字,連署名都沒有。
李閒看著這簡短到讓人有些無語的信,心裡懊惱的想著難道多寫幾個字能累軟了你的手麼?就算什麼都不寫,難道就不能在後面加上勿念兩個字?多寫幾個字自然是累不軟手的,不寫勿念兩個字,或許是某人知道就算勿念兩個字寫一百遍,李閒也不可能不惦念,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他惦念著,畢竟她是個女人,再強大的女人還是女人,這小心思李閒片刻後也就想了個明白。
他將信遞給凰鸞,微微皺著的眉頭緩緩舒展開。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也不知道她們三個湊到一起能搞出多大的戲。”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
青鳶詫異道:“怎麼除了主公之外,我再也沒聽別人說過這樣的話?”
“都……曾經有一個很偉大的哲人名字就叫做都,是他說的,明白了麼?”
李閒隨口扯到。
“什麼叫哲人?”
這次是凰鸞問。
李閒想了想說道:“哲人……就是那種整天沒有別的事好做,吃飽喝足之後便看著任何東西都能發出一番感慨來的閒人,從一粒米,一根稻草他們也能想到很多事,從而說出一些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往往都是廢話和扯淡話的人。”
“我明白了!”
青鳶點了點頭,一臉的瞭然。
“就好像是王啟年那樣的人。”
李閒一怔,隨即微微惱火道:“你為什麼只從話裡聽懂了扯淡這兩個字?”
……
……
長安
已經被尊為皇帝的楊侑看著大殿上站著的滿朝文武,又看了看這大殿上唯一一個有資格坐在自己身邊的大臣,隨即快速的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