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公營也不行,更何況其他草寇?所以,這支隊伍和李閒最初那三萬餘手下一樣,死傷太多,莫說李閒會心疼,便是徐世績也會心疼的受不了。
燕雲寨算得上是綠林義軍中的一支奇葩,在十萬人的軍隊中,竟然有近五萬是大隋最精銳的一批府兵。其中有兩萬多人是李閒自遼東帶回來的,當初第一次徵遼時候那三十萬府兵,可都是大隋戰力最強的隊伍。事實上,如果沒有第一次徵遼的慘敗,如果那三十萬最精銳的府兵沒有埋骨他鄉,大隋也不可能這麼快就亂的難以收拾。
如果這三十萬府兵還在,楊玄感根本就不敢反,而這個觸動了大隋根基的人不敢反,其他綠林道上的義軍對於當時的大隋朝廷來說,只能算是一塊皮癬,絕不會傷及根本。
這兩萬多人的府兵,是李閒最初立足的最大依仗。而後來宇文士及自江都帶來的兩萬多府兵,乃是當初宇文述手下的左翊衛精兵,同樣不可小覷。
加起來這不足五萬的府兵精銳,若是對陣綠林道上的義軍,五萬人,正面交戰的話,便是二十萬大軍也只能飲恨。
李密最忌憚的,也正燕雲寨士兵的戰力超乎想象的強大。
更何況,李閒手裡還有一支規模超過萬人的精甲輕騎!
當然,一個從小就四處逃亡為了活下去忍受過非人折磨的人,怎麼可能只有明面上的手段?而且自始至終,李閒都承認自己陰暗的一面要遠比陽光的一面強,他自然不會把全部實力都曬在太陽底下。把實力都拿出來炫耀的人,要麼至強,要麼白痴,不巧的是這兩種李閒都不是。
用李閒自己的話來說,最初逃亡的時候他是個對所有需求都寧濫勿缺的人,手裡多一分力量便多一分保命的手段,從最初他不忌口的妖孽一般修煉各種武藝,再到後來為了獲得第一支人馬不惜只帶燕雲十八騎千里奔襲鉅野澤,硬生生從張金稱手裡奪了一千多殘匪建立燕雲寨,都可以看出他的性格。
只是隨著如今燕雲寨的實力越來越強大,隨著他站得越來越高,李閒發現自己很驕傲的開始挑食了,從寧濫勿缺,漸漸轉變為寧缺毋濫。
非但對手下士兵的要求越來越嚴格,對於將領的選拔也越來越嚴苛。
因為李閒深知一個道理,在這樣冷兵器時代的天下爭雄中,能起到決定性作用的往往不是一支百戰百勝的精兵,而是一個將才。用對了一個人,便能左右一場戰爭的勝負。而為了能用對人,所以他手下需要的將才就多多益善。
自李閒到了鉅野澤之後,便很少有專注和一個敵人交手的時候。往往他面對的都是被幾個強大的敵人包夾圍攻,若不是他聚集了一大批能征善戰的豪傑,燕雲寨計程車兵再精銳,只怕也早就被敵人的車輪戰磨滅。
在這一點的認知上,李閒和徐世績保持著一種高度的一致。
所以,蘇定方自殺,徐世績心疼,而當這個訊息傳到黃河北面李閒耳朵裡的時候,李閒也心疼。
看著密諜用最快速度送到自己手裡的密信,李閒緩緩搖了搖頭喃喃道:“只差一點便是大獲全勝,丟了蘇定方這一點,終究帶著些遺憾。”
他將密信放在燭火上燒了,沉思了一會開始提筆寫信。
……
……
讓宋正本異常憤怒的是,當他從魏郡,武陽郡等地調集的人馬星夜兼程的南下趕到武陽縣,又調集洺州精兵在馬頰河設定伏兵,自以為能將燕王李閒一舉殲滅的時候,攻破了武陽縣之後便沒有什麼大舉動的燕雲軍……又丟了。
自魏郡率軍晝夜兼程趕到武陽縣的大夏鷹揚將軍楚千歲幾乎氣的歪了鼻子,他帶著兩萬戰兵行程上千裡趕到了武陽縣,卻見城門緊閉,城牆上空無一人。等他派兵小心翼翼的摸到城下的時候,依然沒有見到燕雲寨人馬的影子。士兵們推開城門衝進去的時候才發現,這城中已經空空如也。
莫說燕雲軍的人馬,便是武陽縣縣城中的百姓也不見了蹤跡。
空蕩蕩的大街上一片狼藉,有此推測城中能搬走的已經都被該死的燕雲軍搬走了。現在的武陽縣縣城,就是一個空殼子。可搜尋之後卻發現,在不少百姓家的院子裡,都有大量沒來得及運走的糧草。
楚千歲不敢大意,當日沒有立刻進駐武陽縣城,而是先派斥候搜尋三十里範圍內,然後派人馬上趕往洺州報信。
斥候一直搜尋到了下午,終於確定燕雲軍已經走了。只是什麼時候走的,往哪裡去了,斥候們卻一點訊息都沒打探到,想來燕雲軍撤走的時候是騎兵斷後,在馬尾上綁了樹枝稻草,將行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