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他帶著三千騎兵往西北去了,兜一個圈子再回來跟咱們匯合。”
“迷惑敵人?”
青鳶看了看手裡空了的盤子,眼睛一直盯著李閒手裡的羊腿。其實也不怪她和凰鸞的吃相有些不文雅,這段日子以來一直在急行軍,餓了就吃幾口乾糧,渴了喝幾口冷水,便是在武陽縣城休整的那段日子,也沒吃過幾頓像樣的飯。今日難得李閒有興致烤肉,她們兩個怎麼能不饞?
說起來,好像女孩子都比同齡的男孩子要饞一些似的。
李閒拿起酒壺喝了一口,感覺有一股火從嗓子裡直接燒進了胃裡。這酒是昨日在路過的村子裡買來了,村子裡那個寡婦帶著一個小女孩度日,倒是將婆家釀酒的手藝學了個透徹,釀出來的酒再用不外傳的秘法緊過,十斤裡最少去掉四斤,剩下來的酒味道更醇厚。便是新釀的酒,喝起來也有陳年老酒的厚重。
而李閒酒囊裡的這袋子酒,是酒頭,少了醇和,多了幾分暴烈,說起來,若是初學喝酒的人喝這酒頭,只怕一碗就能醉上一日一夜。
所謂的酒頭,就是糧食釀酒的第一道酒。
這酒的味道,有點像後世保定府釀的燒刀子,七十幾度,喝進肚子裡和吞火的感覺差不了多少。
“秦瓊為人最謹慎,而且武藝精湛。派他帶兵去迷惑竇建德的人馬,最合適不過。過幾日他就會趕回來匯合了,到時候還得急行軍。”
“還要?”
青鳶下意識的張大了嘴巴,看來這兩個月不斷的急行軍她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凰鸞嘟著嘴說道:“再這麼跑下去,屁股都要顛壞了。”
隨著在李閒身邊的時間越來越長,她們兩個性格上的改變也越來越明顯。當初跟著文刖的時候,她們兩個也一身的陰氣。和現在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人都說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這句話在她們兩個身上再合適不過。
李閒笑了笑,用小刀將烤得恰到好處的羊肉削下來,放在小盤子裡說道:“看來今天這烤羊後腿倒是對了,你們多吃些。”
“為什麼?”
“吃哪兒補哪兒。”
李閒一本正經的說道:“明兒我給你們抓幾隻山雞,專門烤雞屁股。”
青鳶和凰鸞同時臉上一紅,不知道該說什麼。
“主公……”
凰鸞性子比青鳶要直爽些,所以最先從尷尬羞澀中掙脫出來。她捏了一塊羊肉送進嘴裡,一邊嚼一邊問道:“咱們本來一路往西北走,怎麼突然轉道往西南?已經急行軍了三日,還不知道要去哪兒。”
“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李閒喝了口酒,然後用柔軟的緤布擦了擦手道:“到達目的地之前,便是你們我也不會說。”
凰鸞也不在意,將盤子裡最後一塊肉放進嘴裡。
“不光是我們好奇,軍中士兵們都好奇。大夥都以為燒了武陽縣縣城之後,大軍就要折返向東去堵竇建德歸路。可卻一路往西,就這麼放過竇建德豈不可惜?”
“堵不住竇建德的。”
李閒微笑著說道:“河道那麼長,他的心又足夠狠。”
這句話說的有些不明白,但青鳶和凰鸞都懂了。
竇建德既然能為了撤軍將蘇定方丟下做棄子,自然也能將所有士兵都丟下做棄子,他有這個魄力,只要他能回到河北迴到洺州,就算損失了南下的全部人馬也能接受,山還在,難道還怕沒柴燒?
“主公,咱們時候能回鉅野澤?”
青鳶輕聲問道。
她一邊問,一邊一絲不苟的將烤肉用的佐料全都收好裝進一個鹿皮囊裡。
“最少三個月”
李閒站起來伸了個攔腰,心中嘆道,搭個窩真不是一件容易事,鳥兒在樹杈上建個巢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更何況自己要搭的那個窩,大到有些嚇人。鳥兒的巢一陣狂風就有可能掉下來,摔個粉身碎骨。而自己要搭的窩,只要搭好了之後,便是地震都不怕,大地震都不怕。
想到這裡的時候李閒忽然發現,原來自己真是個不思進取的傢伙。
未謀勝,先謀敗。
退路安排了好幾條,似乎還是不夠。搭幾個窩,怎麼這麼辛苦呢。
可是,退路若是沒有安排好,怎麼可能放心大膽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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