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而是隱姓埋名一路潛逃回來,不敢露面,如今就住在我家裡。”
“你跟我說這些,就不怕我說出去?”
王伏寶看著他冷冷的問道。
“怕什麼!”
吳不善嘆了口氣道:“大將軍您不是那樣的人,再說……當日那一戰敗的那麼慘烈,據說死的人屍體堆積起來幾乎讓黃河斷流,幾十裡的河道都是紅的。夏王只帶著不到三千人順著黃河往西逃了,若不是知世郎王薄帶著殘兵接應只怕殺出重圍都難。我那兄弟雖然是逃兵,可也有情可原不是?有人傳言夏王已經遭了不測,還有人說夏王帶著幾十個親衛脫離了隊伍已經過河回來了。”
“夏王不會有事。”
王伏寶篤定道。
他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宋正本有沒有派人接應?”
“獨孤少將軍前陣子帶兵出城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去接應夏王。”
王伏寶稍微鬆了口氣道:“獨孤少是個老成持重的,這次宋正本倒是沒選錯人。”
“恭喜大將軍!”
吳不善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聽說,朝中的武將們都在暗中商議著,等夏王回來就聯名上書,請夏王將您和程名振將軍放出去。咱們大夏接連損了好幾個大將軍,正是用人的時候,我想夏王是不會拒絕的。等您出去了就還是冠軍大將軍,還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奪命侯!只求您到時候別忘了提點一下卑職。”
“你也想從軍?”
王伏寶冷笑著問。
“我可沒那膽子!”
吳不善連連擺手道:“我聽說武陽縣,觀城縣那邊的官都被燕雲軍殺絕了,宋納言正在發愁選誰補過去,畢竟現在朝廷裡的人也不夠用,如果大將軍出去的話幫卑職美言幾句,放我出去做一任縣令,卑職感激不盡。”
“你這總捕是從六品,武陽縣令不過是從七品,你不求升官反倒想降兩級。”
王伏寶喝了口酒說道。
“卑職只想離開洺州,這個地方……水太深了。”
“你死心吧。”
王伏寶忽然笑了笑說道:“誰都可能從這裡活著出去,唯獨我不可能。你求錯了人,這樣,現在你去將程名振請過來一塊喝酒,他是還有機會出去的,你求他,說不定能幫上你。”
不等吳不善詫異,王伏寶擺了擺手道:“去吧,另外……如果郡主再來的話你幫我攔著,就說我不想見她。”
攔著?
吳不善心裡嘆了口氣,郡主經常來地牢連宋正本和夫人蔡氏都不敢管,我一個小小的洺州總捕敢放個屁麼?就算是放屁也得憋著擠出來放個沒聲的,還不許有臭味。可他也不敢說什麼,只好點了點頭起身去請程名振。
第五百一十八章 吳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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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吳不善
程名振是個臉色微黑但帶著一股書卷氣的人,他年紀並不大,看起來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因為在地牢中沒有王伏寶的待遇所以顯得有些狼狽落魄。身上的衣服一直沒換過,不但髒還散發著一股黴味。可即便如此,他的衣服依然顯得很整齊顯然經常整理。
他也是官宦出身,父親曾經做到過鷹揚郎將,也是大隋立國之初頗有名氣的軍中將領,可惜,因為賀若弼案受到了牽連,他父親因為是賀若弼的親信而一同被斬,他和老孃被雖然沒有被問死罪,但因為宅子被查封只能做了難民。前些年去館陶縣投親戚,那親戚施捨了幾個錢就再也不問他們母子死活。
母子二人在館陶城裡租了個破舊的小院住下,程名振便在運河邊上做苦力謀生。後來鉅野澤大賊張金稱打到了館陶縣,城破之後他們母子都被迫從了賊。因為程名振從小讀過不少兵書,他父親也沒少手把手的教他,武藝不俗,還懂兵法,漸漸的在鉅野澤軍中就越發的凸顯出來,得到了張金稱的重用。
張金稱手下的二當家見他年輕有為,就把女兒許配給他做了老婆。沒多久,他就成了鉅野澤裡排名最末的當家的,他麾下人馬最少,但訓練最精戰力最強。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初被燕雲鐵騎兩次碾壓之後他還能活下來。在岱山下,他眼睜睜的看著幾千燕雲精騎砍瓜切菜一樣把鉅野澤的人馬廢了,大當家張金稱生死不明,他帶著幾百人殺出重圍一路逃到了黃河北岸,連頭都沒敢回。
派人將老孃和妻子接到了北岸之後,他就在洺州落草。後來與官軍打了幾次都大獲全勝,名號越來越響,來投靠他的人也就越來越多,洺州就成了他的地盤。他在洺州屯田養民,老百姓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