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搖了搖頭道:“長孫順德是對我李家有大功勞的,李家的人對仇人從來不會心慈手軟,對功臣自然也不會斬盡殺絕。這件事不要再提,只是……陛下將長孫順德調去世民軍中做行軍長史,那邊還是要盯的緊一些。”
“屬下明白。”
皇甫無奇點頭說了一句,忽然李建成身後的書架咔咔的響了幾聲,李建成微微皺眉,隨即對皇甫無奇點了點頭,皇甫無奇走過去,將書架第二層上的一本書抽出來,咔嚓一聲響,書架緩緩開啟,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躬身走了出來。
“殿下,急事。”
那黑衣漢子語氣略微有些急迫。
“說!”
“秦王……殺了長孫順德叔侄三人。”
“啊?!”
李建成猛的站起來,臉色驟然變的極難看:“世民他怎麼能……他怎麼敢?皇甫無奇,你現在就去麒麟衛裡挑人,盡帶精銳趕去……仔細的查,孤……要證據!證據!”
“殿下放心!”
皇甫無奇躬身道:“只要流了血,就會有腥味,秦王就算想瞞也瞞不住,這種事,屬下最拿手。”
“黑石”
李建成吩咐那黑衣人道:“從朱雀衛中挑一百個高手,你也跟著去!”
“喏!”
……
……
洛陽
大隋曾經的東都,如今大鄭國的都城洛陽,連年戰亂讓這座雄城看起來滿目瘡痍,大隋大業皇帝楊廣曾經站在東都洛陽的城頭上驕傲的說過,這世間如果有一座百萬雄兵也無法攻克的城池,那麼便是朕的東都。只是這話說過沒兩年,他才終於明白,這天下百萬大軍無法攻克的城池絕對不僅僅是一座東都城,最起碼還有遼水東岸的那座比洛陽差遠了的遼東城。
自楊玄感起兵反隋之後,東都洛陽城幾乎就沒太平過一年,無論是楊玄感,徐元朗,還是李密幾乎就沒間斷過對洛陽的攻勢,不說別人,便是李密自己前前後後便在洛陽城下丟下了數十萬具屍體。若是楊廣泉下有知也該自豪,他的東都城果然不是輕易能攻破的。
王世充是個好運氣的,他不過是個西域蠻子,現在卻能建國稱帝,不得不說是大隋的亂世給了他莫大的機緣。
只是相對於李唐王朝來說,他的大鄭國顯得小了些落魄了些。便是和河北竇建德的大夏比起來,也要差了不少。
他本來有機會將瓦崗寨的地盤一口氣全吞過來,奈何燕雲寨那個叫李閒的傢伙下手比他早比他狠,那個李閒似乎是早就預料到李密會敗似的,早早安排了宇文士及帶著五萬精兵在雷澤屯著,瓦崗寨才潰,燕雲寨的精兵就湧入了東郡接收潰兵。
被燕雲寨硬生生的搶去了十五萬大軍,這讓王世充很憤怒。可憤怒歸憤怒,他拿燕雲寨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燕雲寨如今擁兵三十萬,實力遠強於他。
已經入了夜,王世充卻依然還在大殿上沒有回寢宮。他有個習慣,他不喜歡在書房處理國事,而是喜歡坐在金鑾大殿中做事,而且他還規定大鄭官員,一日三朝會,也不似大隋那樣,官運分為三朝官,五朝官,九朝官…。。。從五品以上官員,每日都要上朝,而且一天三次朝會誰如果遲到或者沒來,王世充必然嚴加懲辦,這可是讓那些官員們苦不堪言,也不敢言。
其實王世充之所以這樣,不是因為他勤勉,僅僅是因為他實在喜歡做皇帝的感覺,每日讓那些大臣們叩首三次他都嫌少了,如果有可能的話,讓那些大臣們整日整日的叩首然後山呼萬歲他也絕對聽不膩。
讓內侍將燈火挑的旺盛一些,王世充揉了揉發酸的額頭將最後一份奏摺放在桌案上。
“今日的奏摺怎麼才這麼點?”
他有些不滿的嘟囔了一句,站在他身邊小心翼翼的整理著奏摺的內侍安遠立刻垂首道:“陛下治國有方,大人們做事盡心,朝廷裡的事越來越規矩,民間的事越來越清明,所以奏摺少一些也正常,陛下應該覺著高興才對。”
王世充哈哈笑了笑道:“你倒是個機靈的。今天早,難得歇歇……你去將太尉段達請進宮裡來,讓他陪朕下下棋。”
“喏”
安遠應了一聲,抱著一摞奏摺往外退,這些東西明兒一早都要發還給各部各衙門上摺子的那些大人,他得先都抱著送回錄事處去。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嘆了口氣,心說大鄭的疆域還不及大隋的一個邊角大,你還想要多少奏摺?要知道當年大業皇帝在位的時候,一天不看奏摺,就能攢下來幾籮筐!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