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映登從那幾個屠逆隊成員的圍困中衝出來,抱著李月娥嚎啕大哭。
大黑傘下的年輕男子隨意擺了擺手,十幾支連弩同時扣動機括,那幾個圍攻謝映登的白袍頃刻間被射翻在地,院子裡的黑袍客走過去,逐一將沒死的屠逆隊成員用鐵釺戳死。他們的動作極簡潔,但極有效。手臂上的動作幅度不大,剛好能刺穿咽喉。
“你說過不殺我們的!”
謝庭南驚慌失措的喊道。
“我說謊了,可以麼?”
年輕男子笑了笑,隨即那三四人的脖子上也出現了一點硃紅。
他低頭看了看謝映登和李月娥身上的傷,微微皺眉道:“外傷沒什麼問題,可這保胎的事孤真不拿手……”
他轉頭笑了笑道:“幸好帶了你來。”
在他身邊,有一張精緻清秀臉龐的少女笑著點了點頭:“幸好你帶了我來。”
第五百五十章 你怎麼沒請他來?
第五百五十章你怎麼沒請他來?
李月娥幽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面前站著一個不認識的少女,看樣子也就十五六歲年紀,明眸皓齒,模樣清俊可人,正微笑看著自己。她掙扎了幾下想要坐起來,卻被那少女按住肩膀搖頭示意她應該再躺一會。
“你是誰?我夫君在哪兒?”
李月娥聲音有些沙啞的問。
這少女自然是小狄,她笑了笑,在李月娥床邊坐下來說道:“謝將軍受了不輕的傷,這會正在旁邊屋子裡,我家主公在親自為謝將軍治傷上藥,姐姐你不必擔心什麼。”
“你家主公?”
李月娥一怔,仔細打量著張小狄,忽然臉色一變問道:“你們可是從東平郡來的?”
張小狄吃了一驚,不由讚歎道:“姐姐好聰明,你是怎麼猜到的。”
李月娥搖頭苦笑道:“想不到最關鍵時候來救我們的,不是夫君的至交,也不是瓦崗寨的其他兄弟,反而是夫君鬥了幾年的燕王殿下親自來了。夫君身為瓦崗寨哨探營總管,對你們燕雲寨自然比別人都瞭解的多一些。我是他的妻子,平日裡可沒少聽他說你們燕雲寨的諜子厲害。”
她緩了口氣說道:“之前太緊張急迫沒來得及深思,現在想想,黑色長袍,鋒利之極的鐵釺,還有門口那柄那麼大大黑傘,這些都是夫君跟我說過的。天下除了燕雲寨的軍稽衛,只怕再也沒有別的人做如此裝扮。我只是不解……黎陽城裡有王伯當十萬大軍,現在又已經入了夜,你們怎麼就敢明目張膽的到這裡來?”
“王伯當雖然不肯派人來,但必然派人在附近盯著,你們就不怕被王伯當趁機困住?燕王何等身份之人,怎麼行事如此輕易草率?”
她不感謝救命之恩,反而埋怨起李閒草率。這話若是換做別人來聽難免心生厭煩,可小狄卻微笑著搖了搖頭道:“既然燕王來了,自然會有安排。先謝謝姐姐擔心,我去看看謝將軍的傷勢如何,你再躺一小會兒,說不得過一會兒咱們就得走。”
“麻煩你扶我起來,我想去看看他。”
李月娥臉色微微一紅,語氣卻極堅定。
張小狄想了想說道:“若是非得去看,你可不許走的快了,慢慢走,我剛剛給你用了保胎的藥,幸好藥箱裡的藥材帶得齊全,不然這雨夜哪裡那麼容易給你按方子抓藥去。我好不容易保了你和謝將軍的孩子,你可別一心急再出什麼差池。”
“多謝!”
李月娥緩緩起身,坐在床上點頭致謝。
“姐姐是爽快人,怎麼也這麼婆媽?”
張小狄笑了笑,扶著李月娥緩緩起身,兩個人說著話到了旁邊的屋子,立刻就察覺這屋子裡的氣氛有些異樣。謝映登裸…著上身,肩膀和後背上的傷口已經敷藥止了血,但傷口太大,流血太多,所以他的臉色白的有些嚇人。他坐在椅子上,微微垂著頭,眼睛看著自己的腳,神情看起來有些痛苦。
一身黑色長袍的李閒則剛剛淨了手,洗去手上沾染的鮮血。
“在謝燕王救命之恩之前……”
謝映登忽然咬了咬牙,站起來對李閒抱拳道:“謝某有些話總是要問的,若是燕王救我只是為了那件事,謝某或許要讓您失望了,我和妻子已經商議好,再也不過問天下事,就在大伾山上起一座茅棚,度過餘生。”
李閒擦淨了手,看了謝映登一眼道:“你說的那件事,又是哪件事?”
謝映登一怔,隨即直接說道:“燕王若是想讓我勸說伯當投靠燕雲寨,此事難,伯當性子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