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以為你是個女人,我就不忍心殺了你。惹惱了我,信不信……”
“信你個屁啊。”
張婉承打斷了馬賽飛的話冷笑道:“別拿刀子嚇唬人,那東西你會用嗎?別耽誤時間了,說吧,李密派你來幹嘛?”
“我殺了你!”
在濟陰郡作威作福慣了的馬賽飛何時受過這等冤枉氣,李密的交待此時早就被她忘到了腦後,她往前一提馬,一刀斬向張婉承的肩膀。李閒派來的親兵一看對方動手,紛紛將連弩端了起來。二百餘支連弩對著馬賽飛,她立刻就停了下來。這樣面對面的距離,她知道連弩的威力有多大。只怕她再往前動一步,立刻就會被射程刺蝟。
“殺來啊”
張婉承冷笑了兩聲道:“有話趕緊說,有屁滾回家去放。”
馬賽飛咬了咬牙,掃了那些端著連弩的精甲騎兵一眼,告訴自己忍下這口氣,早晚將那女人碎屍萬段就是了。
“我家軍師讓我來告訴燕雲寨李大當家,早就聽聞燕雲寨李將軍用兵如神,我們軍師也對李將軍極為推崇,軍師說,想和李將軍進行一場君子之戰。所謂君子之戰,就是光明正大的比試一場。雙方約定好一個章程,劃出道來。比如,我家軍師佈陣,你們李將軍破陣。換過來也可以,你們李將軍佈陣,我們軍師破陣。”
“雙方指定一個地方,帶相同多的兵力,騎兵對騎兵也好,步兵對步兵也好,總之就是公平的打一場。當然了,我家軍師自然不會佔你們燕雲寨的便宜,怎麼打,在哪兒打,你們李將軍可以提出來,我們軍師無不應允就是了。到時候雙方進行一場君子之戰,勝負各憑自己的真本事,怎麼樣,李將軍敢不敢?”
張婉承沒想到李密會想出這麼一個辦法,她微微一怔隨即笑了笑。
“我們燕雲寨的李將軍敢不敢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若是聽到你這樣說的話,一定會說一句話……”
她看著馬賽飛一本正經的說道:“李密傻逼啊?”
馬賽飛氣的白了臉色,咬了咬牙說道:“我就在這裡等著,你回去問問你們燕雲寨的大當家,有沒有這個膽子和我家軍師君子一戰,若是沒有,我家軍師說了,也不會笑話李將軍。畢竟李將軍是草莽出身,沒讀過兵書,沒演過軍陣,不懂韜略,不知兵法也算不得什麼丟人的事。”
張婉承也不在意這毫無水準的諷刺,笑了笑說道:“李密真想和我們李將軍公平一戰?”
“自然!”
馬賽飛昂起下頜道:“我家軍師乃是天下第一等的人物,難道還會說話不算話?”
“等著!”
張婉承撥馬往回走,馬賽飛的手放在腰畔鹿皮囊上,真想抽出飛刀來給那紅衣女子一刀,可此時冷靜下來,她知道自己若是壞了李密的大事,只怕自己以後別再想搭上這條還沒有越過龍門錦鯉。她終究是個女子,要為自己選一個歸宿。李密是名動天下的蒲山公,是那首桃李子應驗之人,哪怕自己日後只能做一個妃子,也是衣食無憂。
她的手緩緩離開鏢囊,嘴角冷笑。
李閒,你到底敢不敢接戰?
……
……
在馬賽飛軍陣後面三里處,便是李密親自率領而來的六萬大軍。他這次和翟讓分兵而行,每人率領一半人馬。翟讓那邊領著六萬人馬,以謝英登為先鋒,梁師泰為先鋒副將。單雄信為副元帥,率領馬軍負責接應各路人馬。李密這邊,手下有親信張亮,馬賽飛,王君可,還有王伯當。
就在這數萬大軍中,中間位置上佇列最整齊,軍容最肅然的隊伍,便是李密精選出來的一萬蒲山公營,這些人雖然大部分是從後來投奔過來的隊伍中選出來的,但他卻以訓練隊伍為名,將原來的徐世績為翟讓訓練的灰衣軍殘餘人馬一多半都要了過去。
在李字大旗下,是一輛需要二十匹馬才能拉動的巨大營帳,這是李閒到了瓦崗寨之後特意讓工匠建造的,足夠寬敞,裡面日常起居的東西一應俱全。
在一張寬大的座椅上,鋪著一整張白虎皮,李密斜靠在椅子裡面,手裡晃動著一支玉杯,杯子裡琥珀色的酒據說產自極西之地的波斯,是王君可從北方劫掠了一支商隊後得來的,本打算獻給竇建德,可偏偏他在竇建德處受了不少窩囊氣。到了瓦崗寨之後李密對他看重,他便將包括這波斯美酒在內的東西一股腦都獻了出去。
“這酒,以前在東都的時候,有一次楊廣設宴,有個來自西域的商人獻上了一些,當時楊廣讚不絕口。”
李密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