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永遠排在前面。組率,你為什麼還要殺回來救我們?”
“若是還能活著回去,我會向團率坦白自己的過錯。”
鍾超坐起來,將刀子撿起來說道:“不過……我想我不必去坦白什麼了。”
不遠處瓦崗寨的人已經衝了過來,鍾超抹了一把迷住眼睛的汗水,對陳虎說道:“我之所以殺回去,是因為我不想看著你們死在我前面。”
他笑了笑,然後在陳虎屁股上踹了一腳。
“現在你可以滾了。”
他喊了一聲,然後舉刀朝著瓦崗寨的追兵們殺了過去。陳虎的眼睛一瞬間就瞪得很大,眼珠子上佈滿了血絲。他摸了摸身邊的刀子,掙扎站起來。他剛要衝過去和鍾超並肩作戰,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猛的回頭去看,一眼就看到了在月色下有一隊騎兵洶湧而來。
“組率!咱們的人來了!”
他驚喜的喊著,身體裡神奇的又充滿了力量。他朝著鍾超狂奔了過去,只是才跑了幾步就又停了下來。他的身子逐漸僵硬,手裡的橫刀緩緩的掉在了地上。就在他面前十幾米處,鍾超被數十個瓦崗寨的追兵圍住,刀子暴雨一樣落在鍾超的身上,很快,那個粗獷的漢子就倒了下去,一隻血糊糊的手臂還盡力往上伸著,似乎想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抓住什麼。
三百騎兵鐵蹄踏過,瓦崗寨的追兵在鐵蹄下被踏成了肉泥。陳虎表情呆滯的看著面前的廝殺場面,然後緩緩的跪了下來。
組率不是個合格的組率,但組率是個好兄弟。
……
……
夜已經很深,李閒披了一件衣服站在大帳中,看著桌案上巨大的沙盤微微皺眉,眼睛始終盯在黃河上。他就這樣盯著沙盤,已經盯了很久,一動不動,如老僧入定。各路人馬都沒有發現瓦崗寨的人馬有什麼異動,所以很難猜到李密拖延時間是在為誰爭取時間。
葉懷袖從帳外走了進來,看著李閒眼神中都是心疼的神色,但這種心疼被她收了起來,她似乎並不想讓李閒知道自己的真實感情。雖然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但葉懷袖從來不以他的女人自居。
她嘆了口氣說道:“五部的密諜都在查,讓各路人馬增派斥候加大搜尋範圍的命令也已經派人送了出去。”
李閒點了點頭,忽然苦笑了一聲道:“我有時候在想,我的敵人是不是真的太多了些?難道這次聯兵而來的不是三支,還有其他人?李密的人馬就在對面,翟讓的隊伍在黃河上,王伏寶的人馬在北岸,王薄的人馬在齊郡。會不會還有別人?”
“李密不是神”
葉懷袖想了想說道:“他能在短短時間內招募來十餘萬人馬,能讓不少綠林道上的豪傑投靠過去,但他終究不是神,不可能撒豆成兵。”
“你的意思是,他的人馬還是那幾支,只是其中一支是為奇兵,是變故。”
“很快就有訊息傳回來的。”
葉懷袖安慰道。
“我等不了很快!”
李閒皺眉道:“這種局面不在自己手裡掌控的感覺很不好,非常不好。我看不到暗中伸過來的刀子,我不踏實。這種感覺,就如同行走在塞北,你前後左右看到的都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明知道草叢中藏著一隻惡狼,卻不知道惡狼到底是在身前還是身後。”
“草原上有句諺語。”
葉懷袖頓了一下說道:“當狼準備吃人的時候,它總是會繞到人的背後。”
李閒臉色變了一下,若有所思。
“背後?”
他喃喃的重複了一遍,忽然眼前一亮:“不可能在徐世績的背後,在陳雀兒或是雄闊海的背後?陳雀兒都是水軍,翟讓的船雖然多,但他沒把握打贏陳雀兒的水軍。而且那也就不是背後了,而是正面對敵。所以翟讓只可能有兩個選擇,要麼繞到我的背後,要麼繞到雄闊海和宇文士及的背後!”
說到這裡,他心裡逐漸敞亮了起來。
“按理說,翟讓應該繞到我的背後才對。可他不知道我到了雷澤,所以他更有可能繞到雄闊海的背後。”
李閒神情略微緩和了一些說道:“如果真的是繞路雄闊海背後,那翟讓說不定會大吃一驚。”
葉懷袖微笑道:“翟讓不知道你來了雷澤,也不知道黃河南岸陳兵的不止一個雄闊海,還有一個宇文士及。”
李閒難掩興奮的說道:“立刻派人去告訴陳雀兒,不要再去管瓦崗寨的水軍,立刻帶兵往下游趕,趕去和雄闊海匯合。雖然我不知道翟讓用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