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還有一柄能殺人的利劍。
但這沒什麼,他將自己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夢想可以都寄託在那個騎大黑馬的青年身上,能如此近的看燕王揮灑自如指點江山,他覺得正如他自己站在山巔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樣快意。
所以他很在意他和燕王之間的賭約,可他希望輸的是自己。
自古以來,寒門子弟除了一個漢高祖劉邦之外,再無一人能登上人世間權利之巔峰,這天下是世家門閥的天下。
他期待著,有朝一日燕王能贏了賭約。若真有那麼一日,他便是每日做一百篇文章歌功頌德又有何妨?
他隨著南返的燕雲軍大隊人馬回到了鉅野澤,當他看到李閒身邊時刻有個猥瑣乾瘦的老頭的時候,心中第一反應便是,這世間怎麼還有這麼醜的人。而當他聽了幾句王啟年對李閒的溢美之詞後,心中想的就是,這世間怎麼還有這麼無恥的人?
在他帶著鄙夷看王啟年的時候,王啟年也在看他。
“主公,那傢伙是誰啊?”
王啟年小聲問道:“怎麼您去河邊走了一圈,還帶回個瘋子?”
“他叫王績。”
李閒輕笑道:“做得好詩,寫得好文章,而且拍得一手好馬屁,孤留下他就是為了解悶的。”
王啟年虎軀一震,再看向王績的時候立刻充滿了敵意。
李閒自演武院回到他新落成的燕王府邸,忽然侍從來報說自太原來了客人,李閒微微皺眉,心說自太原而來的能是誰,李建成已經返回了長安,李世民率軍迎戰薛舉,難道是李元吉派來的人?
當這人出現在李閒面前的時候,他心裡立刻一緊。
……
……
來的人居然是獨臂季春雷,這讓李閒大感意外。
“小姐沒出什麼事。”
當看到李閒臉上有些關切著急的神情,季春雷連忙解釋道:“自從娘子關一戰後,唐王便召小姐去長安,小姐一直拖著不去,唐王接連派了三次信使來,小姐也不知道為什麼,卻連唐王的親筆信看都不看一眼。後來唐王無奈,便將四公子李元吉調回了長安,讓小姐坐鎮太原。”
李閒鬆了口氣道:“如此就好,季將軍這次來可是有什麼事?”
季春雷聽到這句話,忽然起身對李閒行了一個大禮。
“末將是來投奔殿下的,奉了我家小姐的軍命。”
來投奔,還是奉了軍令,無論如何這話說的也有些矛盾,李閒微微皺眉問道:“你家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季春雷看了看四周也沒什麼外人,於是嘆了口氣道:“唐王已經在長安稱帝,定國號為大唐,建元武德,太原也就成了龍興之地,本來末將跟著小姐守太原,天高皇帝遠也算自在快活,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唐王……大唐皇帝陛下封小姐為平陽公主,河東道大總管的旨意到了太原之後,小姐反而更加的不開心了,整日眉頭緊鎖。”
“我來之前小姐將我找了去,她說讓我離開李家來投奔您。我問小姐這是何故,小姐說只說我已經不適合再留在李家了。”
說完這句話,季春雷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獨臂。
“我說,我本來就是李家的人,當初大唐皇帝在遼西懷遠鎮督糧的時候,我便是護糧兵中的明典參軍,我自始至終便是李家的人。小姐卻說……現在的李家已經變了味道。說不得李家日後會有什麼動盪,讓我先脫離出去是為我好。”
“我本來是不依的,小姐身邊的將領大部分都被世子李建成……太子李建成調去了別處,若我再離開,小姐身邊就一個可靠的人都沒了。可小姐說,如果我不來,她便出家為尼去,這可嚇壞了我。”
季春雷撓了撓頭髮尷尬道:“所以我只能來了,但是有句話末將得說在前面。既然來投靠您,只要是您用的著末將,刀山火海末將必然不會推辭,可若是日後小姐召我回去,末將便是多一刻也不能留下的。”
“你留下吧。”
李閒點了點頭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眉宇間顯得十分疲憊憔悴。聽季春雷將話說完,他就已經猜到了李慧寧為什麼要這樣做,所以他心裡覺得有些難受,正因為明白了,他的擔心也更深切了幾分。一想到那女子可能做出的選擇,他在心中忍不住問道,你這是何苦?就算你不想看到日後李家必然要出現的動盪血腥事,可也沒必要如此苦了自己。
“暫無戰事。”
李閒將自己的情緒甩開,想了想對季春雷說道:“孤燕雲寨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