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就連齊魯之地也會人心惶惶。”
“臣贊成杜大人的建議,與其打河北竇建德這樣彼此都有準備看起來有利可圖的仗,不如先把杜伏威這塊硬石頭砸了。江南之地富庶廣袤,只要能拿下杜伏威,數十郡便納入主公囊中。”
“而且,打江南咱們燕雲寨沒有什麼擔心的。”
徐世績抱拳道:“臣願領兵,攜水路之師南平杜伏威!”
李閒笑了笑道:“石觀魚與孤一路返回,不止一次對孤說過,杜伏威想與孤結盟之事,孤沒否了,也沒應了,石觀魚回去之後必然會和杜伏威說起,杜伏威只怕這段日子就會派使臣來商議此事。”
“趁著商議結盟的時機,杜伏威會不會進兵?”
他笑問。
在商議結盟之時突然發兵,這種策略古往今來不止一個人用過,事實上,屢試不爽。
“杜伏威會不會這樣做,臣不知道。”
徐世績道:“但若換了臣,一定會!”
……
……
江都城
楊廣被縊死在宮城中,這事已經過去了很久,人們每每想起來都會發出唏噓,心說一代帝王如此落幕也算是悲涼之極。當初篤定認為皇帝在江都城,城防便固若金湯的人全都閉上了嘴,他們自然不會明白堡壘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道理。以江都兵力之強,再加上城防之堅固,杜伏威就算傾力進攻也不是短時日內能被其攻克的。
可宇文化及勒死楊廣,又自知守不住江都,還想返回長安去做個名正言順的皇帝,江都就便宜給了杜伏威。
江都城中大量宇文化及不能帶走的糧食,錢財,輜重,江都行宮中十萬套府兵甲冑也都成了杜伏威的戰利品。得了如此多的輜重,杜伏威自然高興。
這幾日來,他每日都會到行宮中看看大殿上那座龍椅,他不坐,只看著。
“觀魚”
杜伏威已經稱帝,按照大隋禮制,帝王是要穿黑色繡龍的龍袍,但他身上卻穿了一件湛藍色的長袍,顯得十分隨意,相比於在長安稱帝的那個姓李的,他這個皇帝顯得要草根許多。要知道李淵登基可是極隆重恢弘的,基本上沿用大隋的官制設六部,置百官,而且李淵還規定黃色為帝王專用,改帝王黑袍為明黃色龍袍。
自此之後,歷代皇帝才是以明黃色為皇家的專屬顏色。而李淵的另一大發明也遺傳後世,他為宦官專門設了一個官職,名為太監。
比起李淵來,杜伏威還不像是一個帝王。
他麾下大將石觀魚站在他身後立刻應了一聲,靜靜的等著皇帝陛下的吩咐。
“你說,就為了這把椅子,天下人爭得頭破血流,值不值得?”
杜伏威負手看著龍椅輕聲問道。
“臣不知”
石觀魚不敢回答這個問題。
“朕知道你不敢說,那好,朕問你,你可知道為什麼朕不坐那把椅子?”
杜伏威指著龍椅問道。
“臣不知。”
這次石觀魚是真的不知道,他也不明白,攻克了江都之後,陛下為什麼明明對那張龍椅極有興趣,卻只是每日都來看一看,就是不肯坐上去。
“因為它太小了。”
杜伏威輕聲道,語氣中帶著些感慨。
“太小了?”
石觀魚一怔,實在不明白皇帝是什麼意思。在他看來,高高在上的那張龍椅足夠大,足夠寬敞,也足夠奢華,不提這張椅子代表著的至尊含義,只說將椅子上的金子和珠寶拿去賣了,就能換回來數不清的銀子。在石觀魚看來,這椅子可是天下第一等值錢的物件,為了爭奪這個東西,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不小啊。”
他下意識的喃喃了一句,然後他抬起手遙遙對龍椅比劃了一下:“確實不小了。”
“哈哈”
杜伏威笑了笑,心情似乎很好。石觀魚的憨傻讓他覺著輕鬆,這個愛將打仗是一把好手,但在權謀政治上卻白痴的一塌糊塗。所以杜伏威很喜歡這個人,因為石觀魚足夠簡單。有些時候,做手下的越簡單皇帝越喜歡。
“朕說這椅子不夠大,不是說它做的不夠大。”
他笑著解釋道:“江都這把龍椅,即便朕坐上去也不代表什麼。江都太小了些,也太偏僻了些,這椅子代表的意義僅僅是江南一隅罷了,而不是整個天下。朕要坐,就做長安那把椅子,那把椅子才足夠大……和天下一樣大。”
“那把椅子現在李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