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鼓著兩個腮幫子大口咀嚼,不多時便將一盤牛肉吃下去大半。或是噎著了,她很不禮貌的拿起李閒的酒壺,然後很不禮貌的嘴對嘴喝了一大口。
吃了肉喝了酒,青鳶又將大黑傘轉過來擋在前面。
在船上的人只看到黑傘轉過來擋住了燕王和他那個清秀漂亮的隨從,至於傘後面發生了什麼事別人自然看不到。沒多久,黑傘轉回去,眾人看到的是青鳶依然還在那裡坐著,李閒卻脖子有些僵硬的垂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有人會心的笑了笑,以為自己猜到了什麼。
沒錯,李閒低頭看著的是自己兩腿…間……的盤子,肉只還剩下可憐的幾小塊,酒也沒了半壺。
青鳶正襟危坐,喉嚨裡咕的一聲將最後一口肉嚥下去。
“主公,這樣算不算輕鬆自在些?主公若是覺著屬下做的不夠好,屬下還可以改進的。”
“別!”
李閒伸手護住盤子說道:“你還是坐那兒裝木頭吧。”
“主公……咱們什麼時候靠岸?”
青鳶問。
“今天。”
李閒將最後一塊牛肉放進嘴裡,看著黃河北岸說道:“今晚就靠岸,之前走的足夠慢,接下來要走的足夠快才行。李密雖然有點白痴但不是傻子,竇建德更不是傻子,稍微慢一分就可能前功盡棄。”
“主公費這麼大力氣騙過李密,騙過竇建德,只為了殺那個人?”
“為了宣戰”
李閒笑了笑說道:“那個人是必須要殺的,兩個多月也沒能找出破綻除了他,只能說他太小心謹慎,蘇定方是他的摯友他都不肯相信。既然暗中不能得手,那麼我便光明正大的去殺他。他整日都藏在軍營裡不出來,以為身邊有幾萬士兵就能保證他的安全,既然不能只殺他一個,那麼索性我便把那幾萬人都殺了就是了。讓幾萬士卒給他陪葬,他死了也應該覺著驕傲自豪。”
“其次便是讓竇建德後悔,後悔當初派王伏寶率軍和李密聯手試圖南下。他既然打算動我的燕雲寨,我自然要動他的洺州軍。燕雲寨從來都不會吃了虧嚥進肚子裡,好像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裝作毫不在意。別說他沒過河,只要他動了跟我燕雲寨為敵的念頭,我就先斬了他的臂膀。”
“當初陳兵在黃河北岸的時候,竇建德就應該有這個覺悟。更何況,我才帶兵往西動一動,他立刻就起兵十萬南下。總不能別人已經在想一口吞了我的地盤了,我還擺什麼體面先派人跟他交涉一下,告訴他你這樣做是錯的,你猜他會不會認錯?”
青鳶心說竇建德倒是確實準備南下,王伏寶也確實陳兵北岸,之後蘇定方帶著三萬精兵也一直沒有退走,可洺州軍非但沒有過河來,反而每每都在燕雲寨水師手上吃虧,這一年來只怕損失的船隻不下百艘,士兵也有上千人了。明明是竇建德的人吃了虧,可怎麼聽主公說起來這麼正義凜然?
“竇建德親自率軍南下,以蘇定方為先鋒。原本在黃河北岸的三萬人馬就交給了劉黑闥,這錢終歸還是沒有白花。”
李閒想起王啟年在洺州說不定每日花錢如流水,這才買通了一些竇建德手下的官員,讓他們舉薦劉黑闥調到原來蘇定方的營中,於是他的心裡就一陣糾結。轉念一想王啟年是個能省錢的,他這才稍微踏實了一些。
劉黑闥在河北竇建德處,小心翼翼的有些過分。每日只在軍營中從不曾出去,身邊隨行的親兵不下二百人。就連蘇定方請他去狩獵他都不肯去,軍營那一片地方似乎就是他如今的整個世界一樣。
王啟年雖然在洺州花了不少錢買通了不少人,那些人在竇建德面前也說了不少劉黑闥的壞話。可竇建德若是固執起來讓人恨得牙根癢癢,他堅持不信劉黑闥有異心。一個在燕雲寨中潛藏了那麼多年都沒有變心的人,這便是他相信劉黑闥的根據。不過因為說劉黑闥不好的人多了,竇建德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鬆動。所以他雖然給了劉黑闥很高的地位,卻並沒有給他什麼實權。
李閒等了近三個月,牛進達和王啟年還是沒能得手,他只好自己動手。
殺劉黑闥,然後告訴竇建德,你想動我的地盤,那麼我就先斬了你的手腳。
……
……
艦隊當夜靠岸,李閒下令人馬天亮之前必須全部上岸,違令者斬。
他帶著三萬精銳成功從劉家鋪消失,已經成功了第一步,無論如何不能讓第二步走不出去。他從劉家鋪帶過來的三萬精兵用最快的速度下了船,從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所有士兵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