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湧,然後極霸氣的將三方巨擎全部擊敗這樣的戰績,他們比得了?
這些事,這些經歷,換做別人誰能做得更好?
所以李閒從不認為自己是個運氣好的,而聽了老甄說出關於他的真相之後,他才發現原來自己運氣真的有那麼一點點好。當年沒死,還要拜老甄一閃之善念所為。不然他恐怕就是最窩囊冤枉的穿越者,才出生就被人弄死在襁褓中。然後才有老尼姑那一碗稀粥,才有之後的張仲堅,才有達溪長儒。
運氣麼?
李閒平靜的表情下哪裡會真的平靜,即便他早已猜到事情絕不似別人口中說的那般簡單,但還是忍不住有一種想哭想喊想發洩的衝動。
竟然會是這樣?
竟然會是這樣!
他給了老甄一個耳光,是因為當年他做了孽。他說為老甄送終,是因為他當年行了善。
善惡一念間,才有今日之李閒。
“李淵啊……”
李閒行走在夜色中喃喃自語,表情依然平靜但眸子裡的寒光連月色都為之凍結:“既然我不死……所有事自然都要找你討個說法。原來上天讓我再活一次便是行走在報仇的路上,一步一步……步步皆要殺人才能通行。”
“真……他媽的!”
他罵了一句,然後朝著黑漆漆的蒼穹比劃了一箇中指。
……
……
葉懷袖站在帳篷外面,看著緩步行於月下的那修長身影試圖去感受他的苦,可她知道自己能想象到的所有苦楚加在一起再翻倍,只怕也不如他承受的多。然而他似乎卻從來沒有說過苦,眉宇間的笑意總是讓人感覺那麼清爽舒服。
她本來想追上去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看著那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沒了蹤跡,心中就好像壓了一塊巨石般以至於難以呼吸。看了很久,想了很久,任由夜露打溼了衣衫,她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詞語。似乎從一開始,他就不喜歡把苦痛折磨拿出來與人分擔。
也不知道她是看著那背影痴了還是看著那夜色痴了,連張小狄什麼時候到了她身邊她都沒有察覺。
“葉姐姐”
身材已經追上葉懷袖的張小狄抱著肩膀站在她身邊叫了一聲,二月裡的夜風還冷的凜冽透徹看起來她有些吃不消,肩膀處細微的顫抖著,月色下她本就白皙的臉顯得更加的白皙起來。
“如何讓安之哥哥快樂?”
張小狄問。
葉懷袖想了很久都沒找到答案,於是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似乎自始至終都是咱們在向他索取快樂,而他的悲傷苦楚卻從不肯拿出來讓咱們品嚐一點。說起來……我竟是才發現他原來真的很自私……自私到現在也沒人能讓他將心敞開,自私到以為所有事他都能自己解決。”
“安之哥哥確實自私,他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豪傑,這世間諸事就算再辛苦坎坷只怕也沒什麼難得住他的,所以他不喜歡讓自己的女人也去辛苦坎坷。”
“所以他才將我從軍稽衛中抽出來,他說過怕我老的太快。”
葉懷袖說。
“所以他從不肯讓我接觸殺人之類的事,反而讓我去學救人的本事。”
張小狄說。
說完了這幾句之後兩個雖然絕不相同但同是絕色傾城的女子同時陷入了沉默,兩個人誰也沒有看誰,目光依然盯著前方黑暗虛無處已經不存在了的身影。兩個女子,一個清純窈窕如初放的茉…莉花,一個成熟嫵媚如盛開的牡丹。同時悄悄在這黑夜中綻開花瓣,只為了那一個觸動她們心絃的男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夜風變得越來越大了起來,吹起了葉懷袖的淡紫色長裙,吹起了張小狄一頭柔順的秀髮。或許是因為這夜風太冷讓人變得清醒起來,所以張小狄以一種少女特有的智慧找到了自己剛才向葉懷袖尋求而不得的答案。
“可我們是他的女人,總得讓他快樂起來。”
張小狄說。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篤定而自豪,這一刻沒有人會懷疑她是天下間最美的女子。
葉懷袖微微皺眉問:“比如什麼?”
“比如……”
張小狄嘴角微微上揚,然後鼓足了勇氣說道:“比如給安之哥哥生幾個孩子?那樣他一定會很快樂。”
葉懷袖一怔,隨即嘴角上勾起的弧度如張小狄一般迷人。
“這是一件大事。”
她說。
“是啊……一件很大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