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特別的事發生,不管是屈突通還是殷開山,對他這個主帥都算恭敬,便是那位皇族貴胄也對他和善有禮,只那房玄齡笑得總帶著些陰測,李密想了想也知道這是自己的心理作怪。
自長安往東都洛陽,大軍一路疾行。可是人馬行進再快也不如李靖輕裝簡行的快,出了長安城之後他便讓人棄了馬車,一行十幾人騎快馬晝夜兼程的趕路。竟是比李密的大軍快了四五日就回到了李世民軍中。
李世民苦盼多日卻只盼回來李靖自己,心中本就十分懊惱憤懣,等李靖將長安城中的事情說了一遍,他立刻就皺緊了眉頭臉色慘白如雪。
“父皇派李密率領大軍前來,元吉必然是隨軍一同來的。”
李世民說出這句話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嗓子竟然已經沙啞。
“若是單單只是讓元吉來問罪,何必派三萬大軍同來?”
一瞬間,他就如抽空了氣的皮人一樣癱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滿是絕望。他的雙手緊緊的抓著椅子的扶手,手背上的青筋一條一條都隆了起來顯得極為猙獰。此時他心中的懼怕真正到了極致,滿腦子都是這次必死無疑的絕望。
李靖見他頹然如此心裡不由得失望了下,但很快就將失望從心裡甩了出去。他若是想活命乃至位極人臣,所有希望都在李世民身上,他怎麼可能看著李世民頹喪絕望?
李靖湊過去,在李世民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李世民的眼睛驟然睜大,不可思議的看著李靖下意識的問道:“你竟然……如此大膽!”
李靖輕嘆道:“殿下怎麼還看不清出這局面?陛下顯然已經動了那心思了,他將您抬起來以激勵太子,本來就還要挑您一個過錯將您打下去,如今把柄已經有了,陛下如何會心慈手軟?說起來……”
李靖頓了一下眼神凜然道:“陛下縱然念著父子親情不將路堵死,殿下您也再也沒有翻身之日。一道旨意下來,您被囚禁在偏殿冷宮之中不見青天,惶惶不可終日,悽悽而無望,這種日子難道殿下你忍得受得?”
“這尚且是陛下安康武德年號不換的情況下,就算您絕了那份心思安然在囚禁之處渡過餘生,不謀朝政,不參國事,只發願做一個養花種菜的田舍郎,可陛下難道就沒有駕鶴歸西的那一天?若是太子殿下登基繼位……縱然太子不想什麼不做什麼,難道太子手下那些人就沒有讒言亂語?三人則成虎,太子未必會忍得住!殿下到時候只怕連個處身世外的田舍郎也做不得。”
“再者……世人皆說太子寬厚,可太子真的寬厚?臣從長安回來所以知道,長孫順德的事正是太子打探出來稟告陛下的。其心如何?殿下……您再思慮一番,若是陛下真有容您之心,為何派遣三萬大軍前來,為何選的人是齊王李元吉!”
“您與齊王不和這是滿朝文武皆知的事,難道陛下會不知?為什麼陛下選李密領兵前來,卻一前一後派了殷開山和屈突通夾持?屈突通和殷開山,可都是當初太原起兵之後太子軍中的人!”
李靖說話的語速極快,從頭至尾都沒有給李世民插話的空當。一直到將這番話說完,他才深深吸了口氣靜等李世民做出決斷。
大帳外惱人的寒風沒完沒了的吹著,不時將厚重的簾子掀開一條縫隙,還沒有化去的殘雪從縫隙裡拼了命似的往裡鑽,打在人臉上就跟針刺一樣的疼。但是大帳中的火爐燒得極旺,殘雪就算如刀片刻後也會消融成水。
李世民坐在火爐邊上,看著那升騰著的火苗怔怔出神。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似乎僅僅是一剎那,又像是過去了十年百年,他抬起頭看了李靖一眼,神態竟然看起來多了幾分蒼老。
“孤……”
李世民臉色蒼白的看了李靖一眼,語氣有些悲涼的說道:“可這條路一旦邁出去第一步,就再也回不了頭。”
“殿下!”
李靖站直了身子語氣肅然認真的說道:“您已經在路上了。”
第五百八十七章 一個和兩片
第五百八十七章一個和兩片
到了東都城外唐軍大營的時候,李密才發現戰局絕不似大唐皇帝說的那般簡單。皇帝對他的描述是,燕雲軍李閒,秦王李世民合兵三十萬圍攻東都,本來拿下洛陽城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王世充派人拼死突圍逃去了河北,皇帝擔心竇建德南下救援王世充,所以派李密率軍增援。
到了唐軍大營之後李密不由得苦笑一聲,哪裡有什麼激戰,哪裡有什麼合作,十五萬唐軍被十二萬左右的燕雲軍擋住,莫說攻城,便是東都洛陽的城牆還沒有碰到。至於什麼王世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