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也不知道,瞧方向,像是西苑。”
喻媽媽望了安容一眼,趕緊去迴廊上,眼前是滔天的大火,將整個夜色照的如同白晝。
“是西苑,姑娘,是西苑著了大火,”喻媽媽大叫道。
與之遙相呼應的是遠處丫鬟婆子的驚叫聲:走水了!
安容看著那漫天的火勢,心揪成了一團,邁步就要下樓,芍藥拿了大紅斗篷幫安容蓋著。
喻媽媽攔下安容,不要她去,安容雙目赤紅,她一定要去。
喻媽媽沒輒,可是來葵水時,切忌凍著,安容要是不穿戴暖和了,她死也不讓開路。
安容胡亂的由著丫鬟幫著她穿衣,三千青絲只用天藍色錦繩綁著,披著斗篷,噔噔噔的就下了樓。
西苑大火,整個侯府都驚動了。
老太太聽說被燒掉的是西苑正屋,當即就暈死了過去。
安容趕到西苑的時候,整個西苑都被大火包圍著,火勢漫天,丫鬟婆子的潑水,壓根就起不了什麼作用。
安容能聽到屋子裡有丫鬟的慘叫救命聲,她的心都揪成了一團。
尤其是一旁還有丫鬟婆子在喊,三太太還在裡面。
安容覺得自己都快窒息了,被燒的是正屋,那是三嬸兒的屋子!
這麼晚,三嬸兒不在屋子裡睡覺。她能在哪兒!
“快去救三嬸兒!”安容扯著嗓子喊。
拎著水桶路過的婆子搖頭道,“四姑娘,火勢太大了,根本就進不去,三太太怕是……。”
婆子不敢說三太太怕是已經歸天了,見安容的臉色唰白,趕緊去拎水救火。
安容雙眼滯住。漫天的大火漸漸的模糊。
最後。安容倒在了芍藥的肩膀上,再無所知。
待安容醒來時,她已經在自己的玲瓏閣了。睜開眼睛,第一眼瞧見的是柳大夫,安容還微微一愣。
隨即又想起那場大火,和歇斯底里的救命聲。安容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出來。
海棠在一旁。趕緊道,“姑娘,你別哭,三太太沒事。”
安容起先沒聽見。海棠又說了一句,安容抬眸看著她,晶瑩的淚珠掛在睫毛上。欲落不落。
“三嬸兒真的沒事?”安容輕聲問道,她不敢相信。
海棠點點頭。
芍藥受不了海棠那悶葫蘆嘴。巴拉巴拉倒豆子道,“起先大家都覺得三太太葬身火海了,六姑娘和姑娘一樣都哭暈了,沒想到在不遠處,三太太和丫鬟必蘭暈倒在假山旁,衣裳有些燒壞了,但是人沒事。”
安容忙擦乾眼淚,“西苑如何了?”
芍藥搖搖頭,“西苑正院成炭火了,丫鬟燒死了七八個,東西也都沒了。”
芍藥想不明白,三太太和必蘭怎麼就逃出了火海呢,聽丫鬟婆子說,三太太的屋子火勢是最大的,別的地方好歹有炭,三太太的屋子都成了灰。
安容聽說丫鬟燒死了七八個,心底微痛,但是想到三嬸兒沒死,她心底又好受了很多。
柳大夫站起身來道,“四姑娘是悲痛欲絕,加上勞累才會暈厥,方才我瞧過了,四姑娘配置的祛疲勞的藥很有效,對身子大有裨益,只是這幾日還是不要用了,我給你開幾副調理身子的藥,歇養幾天就無礙了。”
柳大夫是笑著說完的,安容一張臉紅成了晚霞。
海棠領著柳大夫去寫了藥方,然後送他下樓。
安容掀開被子要下床,喻媽媽攔了她,但是攔不住。
松鶴院,老太太勃然大怒。
桌子拍的砰砰之響,老太太氣的手都在顫抖,“你再說一遍,西苑是怎麼著火的?!”
三老爺站在下面,一臉憔悴道,“是火油,正堂、內屋都被人灑了火油,一把火燒沒了。”
老太太氣的喘不過,“我是問你哪來的火油?!”
三老爺搖搖頭。
他不知道。
侯爺在一旁勸慰老太太道,“娘,你先別急,三弟妹她們都沒事,守院的婆子根本就沒有瞧見有人拎著火油進正院,而且能一把火燒掉西苑正院,要的火油絕對不止一桶兩桶……。”
守院婆子自己的女兒都被火給燒死了,她不可能替人隱瞞。
老太太雙目赤紅。
“堂堂侯府西苑,就這樣被人一把火給燒了,只知道是有人潑了火油,放了火,卻不知道是誰,你這個侯爺是怎麼當的?!你這個西苑正主怎麼當的?!”老太太氣的把手裡的佛珠給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