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方才那一眼,她覺得這人有些眼熟,這會兒多看幾眼,好像越看越眼熟了。
見安容盯著男子看,蕭湛抱著安容的手又加了三分力道。
安容疼的直呲牙。
她想起來了,他是裴氏族長的嫡長孫,裴度!
裴氏族長來信就是要替他求娶她!
前世,安容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瞧著很正經,正直、仁厚、無私,沒想到私下卻是這樣油嘴滑舌。
裴度微微一笑,“湛兄,你不介紹一下,這姑娘是?”
“我未過門的嫡妻,”蕭湛很爽快道。
裴度眼睛瞬間睜大。
湛兄未過門的嫡妻,不就是武安侯府四姑娘?
那個祖父沒見過,卻引以為知己小友的女扮男裝的“沈二少爺”?
那個祖父得知是她是女兒身,想都沒想就要給他定親的沈四姑娘?
那個蕭老國公和祖父爭搶了許久,祖父到現在還不願意妥協,天天罵老匹夫,甚至蕭老國公約他下棋,他都甩臉色不去的沈四姑娘?
裴度眼睛一縮。
身後,有說話聲傳來,很憤怒,“是誰亂丟鞋,砸到我家世子爺了!”
裴度回頭,就見到一個青衣小廝手裡捏著一隻繡著蝴蝶穿花的繡鞋。
蕭湛這才發覺安容一隻腳光著,踩在另外一隻腳上。
安容低著頭不說話。
要不是人證物證確鑿,她才不願意承認鞋子是她的呢。
可是等她抬頭要認領鞋子的時候,見到的卻是蘇君澤。
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嘴角掛著和煦笑容,只是瞧見她時,笑容有些滯住。
芍藥探過身子。發覺蘇君澤胳膊到肩膀處,有很淡的鞋印。
芍藥有些黑線。姑娘丟鞋的本事好高,這丟的也太準了吧。
要是再高一點點,砸到的就是東欽侯世子的腦袋了。
幸好姑娘沒有腳氣,不然能把東欽侯世子燻暈。
芍藥扭頭瞅了蕭湛一眼,很想把安容從他懷裡拉出來,她甚至想,要是安容有腳氣就好了,這會兒脫了鞋。絕對能燻的蕭表少爺立刻馬上退親。
不過芍藥想想,又狠狠的搖頭。
伺候一個有腳氣的主子,那會把人燻傻的。
芍藥走過去,要拿小廝手裡的繡鞋,小廝瞪著眼睛,不給。
芍藥就怒了,“我家姑娘又不是故意的,這會兒還光著腳呢,有什麼事不能等我家姑娘把鞋穿上再說麼?”
她覺得,這事要怪。第一個就怪蕭表少爺,是他太冷,姑娘太怕他。
第二個就是裴度。要不是他湊巧進來,姑娘怎麼會差點摔倒?
小廝沒想到芍藥這麼潑辣,一瞪眼,小廝就不敢動了,乖乖的把鞋送上。
不送也不行啊,沒瞧見那鞋的主子這會兒在蕭表少爺的懷裡麼?
不還她謝,難道要蕭表少爺拿麼?
芍藥接了鞋子,趕緊蹲下幫安容穿起來。
安容還以為能趁機逃開蕭湛的懷抱,可是他就是不鬆手。
安容覺得自己快凍僵了。她不得不道,“我能去烤火嗎。我冷。”
蕭湛臉黑了。
裴度笑了。
蘇君澤笑不出來,擠都擠不出來。他覺得心堵的慌。
尤其是想到很久之前,安容對著她笑。
那個手裡拿著風箏,笑的純真無邪的安容。
蕭湛略微鬆開安容一點,笑道,“你先回去,我會去找你的。”
安容一驚,幾個字脫口而出,“別,你別去找我,我……。”
裴度笑的更歡了,這女人真是半點不知道給湛兄面子,這拒絕的也太爽快了吧?
她可知道,一般人,請湛兄去,湛兄都不去呢。
不過,湛兄那話,好像是說給他聽的?
這是擔心他對沈四姑娘起了爭奪之心呢?
裴度眉頭一挑,別說,他還真好奇了。
到底是怎麼樣一個姑娘,居然讓眼界極高的祖父讚不絕口,不惜“兄弟反目”,讓一大冷冰塊近了女色,而且不是一般的女色,這都恨不得揉懷裡去了。
“湛兄,你和沈四姑娘好像還沒有正式定親呢,這樣抱著不合適吧?”裴度笑道。
蕭湛眉頭一斜,隨即笑問,“你覺得武安侯和我外祖父口頭親事有返回的餘地嗎?”
裴度默了。
跟蕭老國公出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