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來的蟑螂小哥了。
安容拍了拍後裙襬,將上面些許灰塵拍掉。
對於二太太的意外,安容表示了同情,但只有那麼一瞬間。
若非她們罔顧老太太的吩咐,又怎麼會被老太太罰跪祠堂,又怎麼會遭遇這麼嘔心人的事?
那都是她們自找的。
若是她們都跟三太太一樣,哪怕再不喜歡她,只要心向著侯府,孝順老太太,安容都願意幫她們。
現在,她不落井下石,或者只丟小石子就已經很不錯了。
要換做那狠心腸的,丟蛇放佛堂,她們還能有命?
安容朝松鶴院繼續邁步。
一路上都在琢磨佛堂的事,接連兩天這麼怪異,現在已經鬧得侯府人心惶惶了。
這事不可避免的驚動了老太太。
屋內,老太太坐在羅漢榻上,手裡佛珠輕輕撥弄,神情不知所思。
孫媽媽站在一旁伺候著,老太太看了看她一眼,“你看這老鼠和蟑螂?”
孫媽媽伺候了老太太幾十年,對老太太一舉一動,甚至一個眼神代表的意思都清楚明白,她點點頭道,“奴婢也覺得像是有人故意為之,老鼠沒了,就出現了蟑螂。而且是那麼多隻,若是一兩隻倒說的過去,太多了……。”
老太太眸光輕動。
她在懷疑。這事是不是三太太和沈安溪做的。
這母女兩個性子急,又妒惡如仇。有仇必報。
沈安芙她們和沈安溪打起來,三太太心裡不可能沒有氣,若是報復的話,她完全做的到,也有那個動機。
可是又不像是三太太做的。
畢竟沈安溪沒吃什麼虧,沈安芙她們挨沒捱打,老太太心裡有數呢。
她也承認自己偏疼沈安溪,早前就因為她病弱。叫人憐惜。
現在三房和侯爺來往親密,更甚以往,沈安閔和沈安北更像是兩個親兄弟,三太太更是將沈安北當親兒子疼。
這些日子,沈安北就是在西苑用的飯、
有時候嫌回自己的院子太麻煩,就和沈安閔一塊兒就寢了。
用俗話說,就是好到穿一條褲子。
再看庶房,惹是生非,半點都不安分。
老太太心裡膈應著呢,是以越發疼兩個嫡出乖巧的孫女兒。
沒有找到物證木棍。就不罰沈安溪。
所以,老太太才懷疑不是三太太做的,她和沈安溪算是勝利者。她們會以勝利者的姿態去鄙視二太太她們,但是不會派人去嚇唬她們,更不會想到老鼠和蟑螂。
別說,老太太對自己的兒媳婦和孫女兒還真是瞭解。
沈安溪還真的做不出來這事,準確的說,她想不到。
但是有人起了頭,她有樣學樣,那是她最拿手的。
現在老太太不知道怎麼辦好了,不能明著問三太太。這是不信任,可要是不問。佛堂這麼怪異,往後罰跪祠堂。該有理由求情了。
老太太哪能想到這是性子溫和,素來好說話的安容想到的餿主意,又經過心眼賊多的丫鬟芍藥加工改造的?
“那佛堂該怎麼辦?”孫媽媽問道。
老太太抬眸,正巧見到安容進來,等給她請安後挨著老太太坐下。
老太太便把這難聽拋下安容,等安容給她想主意了。
現在的老太太對安容依賴的很。
安容輕眨眼簾,想了想道,“讓丫鬟去找,佛堂附近肯定有蟑螂窩,搗毀了不就沒了,再去藥鋪子買些藥,不就能把蟑螂全部滅了麼?”
安容不知道佛堂有沒有蟑螂窩,但是這個任務交給了丫鬟婆子。
找不到,那是她們辦事不利。
她們不敢不找到,找不到也得說找到了。
誰家府裡還沒幾隻老鼠和蟑螂?
不過是武安侯府佛堂多了幾隻罷了,畢竟那兒有些偏僻,情有可原。
只要沒了蟑螂,佛堂不就好了?
老太太想了想,覺得這主意可以。
左右住進佛堂的都是被罰的,不得她心的,多吃點苦頭也應當。
孫媽媽剛吩咐下去,沈安溪便喜笑顏開的邁步進來了。
她手裡拿了一張大紅請帖,見到安容,她揚了揚。
笑容燦爛。
“這麼高興,是誰給你下了帖子呢?”老太太笑問。
沈安溪嘴角輕撅,撒嬌道,“祖母就知道笑話我,我哪認得幾個大家閨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