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安芸便到了松鶴院。
今日的她穿的很喜氣,打扮的很隨和,卻不*份,臉上笑容溫婉,不見半分愁容。
舉止端莊得體,一舉一動都叫人尋不出來錯處。
老太太坐在那兒,手裡的佛珠輕輕撥弄,神色溫和,眸底還帶了一絲的疑惑。
不怪老太太疑惑,便是安容都不解了。
沈安芸不應該是這樣一副姿態吧?
且不說就她得罪了大夫人,還有宣平侯世子要娶護國公府大姑娘蘇明芷呢。
就算回門,又是新春,她臉色不能掛著哀色,可她哪裡是裝出來的,根本瞧著不像啊。
不知道她有什麼喜事。
沈安芸給老太太請了安容,便是給大夫人請安,那神情,真叫安容懷疑她不知道大夫人已經知道她舉報的事了。
沈安玉站在一旁,重重的冷哼了一聲,“你還有臉給我娘請安?!”
沈安芸一副茫然無知的神情,正要說話呢,老太太便將手裡的茶盞重重的擱下了。
沈安玉頓時不敢造次。
沈安芸眸底劃過一抹亮色,將她帶的禮挨個的送上。
安容勾唇一笑,沈安芸到底還是露陷了。
若是真的不知道,無辜被沈安玉發難,她不會不追問。
老太太不想過年鬧騰,她又一次賭贏了。
沈安芸送完禮。外面丫鬟來報,劉二太太來了。
也就是安容的大姑母。
三太太出門相迎。
沈安芸便走到安容跟前,道。“四妹妹,你出來,我有幾句話想與你說。”
沈安芸語氣輕柔,臉上還掛著笑意。
安容沒有說話。
沈安芸便有些急了,“四妹妹,我不是有什麼事求你,讓你為難。只是有些話,無人可以傾訴。”
安容注意到沈安玉和沈安姒望過來。眸底有抹光一閃而逝,點點頭,邁步先走了。
一路走著,沈安芸都沒有說話。
直到花園處。安容憋不住,先問了,“大姐姐,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沈安芸低低一笑,伸手摘下一片嫩黃的葉子,笑道,“樹兒都長新芽了,枯黃的葉子可以丟棄,來年春天又能生機勃勃。人若是也能如此該多好?”
安容沒有接話。
沈安芸繼續道,“四妹妹很好奇,為什麼我心裡積了那麼多事。還能這麼坦然自若吧?”
別說,安容還真好奇,不過她不會表現出來,“我知道你是裝的。”
沈安芸赫然一笑,笑容有些悽哀,“是啊。都是裝出來的,侯府除了大姨娘。誰歡迎我回來?老太太原就惱了我了,我回來哭訴求饒又能如何,還不如恣意的笑著,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
安容看著繡帕上的蘭花。
沈安芸綿長的呼吸一口氣道,“三妹妹偷了你的信,向大夫人舉報我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我沒想到你對我那麼好,之前我還那麼對你,現在想想,我那會兒肯定是被豬油蒙了心。”
沈安芸一副神情懊悔的模樣。
但是安容知道,這也是裝的,因為她沒有錯過她眸底的那一抹寒芒。
更瞧見沈安芙和沈安姒她們幾個走過來。
腳步很輕,沈安芸和丫鬟瞧不見,但是她看的見。
沈安芸繼續道,“若不是你早有防備,只怕大夫人該惱了你了,她居心叵測,挑撥你和大夫人,你要小心她……。”
沈安芸話還沒說完,沈安姒就衝了上來,“大姐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到底誰挑撥離間?!”
沈安芸默然回頭,眸底沒有一絲的驚訝神情。
她知道安容出來了,沈安姒會追來。
沈安芸冷笑一聲,“誰挑撥離間,自己個心裡還能沒數?”
沈安姒臉色陰冷,“有些人就會倒打一耙。”
沈安芸懶得搭理沈安姒,要和安容繼續往前走。
安容搖頭笑道,“大姐姐的意思,我懂的,你們有話先說吧,我去那邊涼亭子等你。”
安容笑的很大度,她知道,沈安芸只是想利用她將人調出來。
現在目的也達到了,她何必站在這裡礙事,讓她們連吵架都吵的不痛快?
安容邁步便走。
走了沒幾步後,安容用眼角餘光瞄了假山一眼,眸底的笑更深了。
果如安容所料的那般,等她一走,沈安芸和沈安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