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寬慰他道,“這樣也不錯啊,回頭鋪子開張之日,咱們就拿了請帖送酒上門,往後他們可就是咱們酒坊的客人了,而且沈二少爺大方,這原本就是人所周知的。”
今兒那麼多人都瞧見了沈安閔的大方,以後都不會有人懷疑他是假冒的了,她心裡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擔心酒水送多了,酒坊虧本?
安容是心情好的直哼哼,卸下擔子的感覺真好,她可是無時無刻不擔心露餡的。
早前沈安閔被叫走後,安容和沈安溪就懷疑,一會兒會輪到她們被叫走了,可是誰想,除了丫鬟來拿酒水外,愣是沒她們什麼事,愣是沒人來傳她們,她們也想去怡安堂看熱鬧啊。
兩人鬱悶到酒席散罷。
此時已經是酉時中了,再過半個時辰便是戌時。
冬日裡天黑的晚,侯府已經掛上了大紅燈籠,喜氣洋洋。
安容納悶呢,酉時,京都的城門就會關,酉時中,大街小巷就差不多宵禁了。
這個時辰散宴,不是公然違反朝廷法度嗎,父親和三叔不可能這麼沒分寸啊。
安容哪裡知道昭文帝也來了,皇上一句話,解了宵禁都行,她還想今兒來的都是些文武大臣,巡城將軍估計也來了,那些巡城官兵哪個敢扣押這些宵禁之後來東奔西跑的官員?
安容怕的是侯府被御史臺彈劾。
至於今天比預期的晚了大半個時辰,完全是八大酒樓和醉仙樓鬧的。
今兒可是要選出魁首的,菜是大家吃的,自然要投票選了。
六十桌,就是收也要好半天了,再加上唱票,就鬧到這會兒了,再說了,皇上沒起身,侯爺敢說今兒酒席就到這兒麼,這不是把皇上往外轟嗎,嫌命長了還差不多。
昭文帝好奇呢,本來沈二少爺他就極為看好,他要做生意,他還真想瞧瞧他怎麼做的,再加上皇上出宮一次也難啊,今兒還是左右相先動了心,他才能出來,不然出來也玩不盡興。
依照票數,將八大酒樓和醉仙樓排了名次。
沈安閔這個大老闆又被請了去,真正的大老闆安容就得到一句話,今兒累了一天了,老太太讓她早些休息。
安容心裡憋悶啊,可是她是真累了,尤其是沈安溪,知道宴會散了後,前院在看戲,她就更沒心思了,累的她無形無狀的趴在桌子上,苦著張臉看著安容。
“四姐姐,我是累壞了,我今兒就在你這兒睡吧,不想走路了,”沈安溪撅著張嘴道,聞了幾個時辰的酒味,臉上的紅暈一直就在,嬌美俏麗。
安容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比起身子骨不怎麼樣的沈安溪,她要好的多,至少她沒有趴下。
安容過來扶沈安溪,兩人一同出了廚房,留下海棠和兩個小廝把廚房收拾乾淨,空的酒罈子也搬走。
要說,今兒整個侯府,誰最輕鬆,估計只有沈安芸的陪嫁丫鬟。
春夏秋冬四個丫鬟也相對輕鬆的多,她們四個丫鬟,輪流送酒水,有時候半個時辰才送一罈子去,大多是丫鬟來取的。
總之,玲瓏苑上到主子,下到掃地婆子都累成了一灘泥。
不過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半夏。
這丫鬟慣會偷懶,上樓的時候,她的臉是最有氣色的,可見今兒沒吃多少苦頭。
安容見了就沒好氣,見沈安溪累趴在小榻上,便吩咐半夏道,“你去幫六姑娘捏捏肩。”
沈安溪感動的雙眼通紅,“四姐姐,還是你最疼我。”
安容瞧了好笑,“不是我拉著你,這會兒你可是比誰都好呢。”
沈安溪身子還沒有好全,祖母和三嬸兒肯定不會讓她多麼吃累的,估計吃一會兒酒席就回西苑歇下了,可不是比這會兒輕鬆麼,而且三嬸兒肯定不知道六妹妹會這麼的累,不然該心疼壞了,今兒也是忙到底了,也沒派人來詢問一聲,明兒三嬸兒不會怪她吧?
安容有些擔憂了。
海棠拎了熱水進來,放在裡間,過來道,“姑娘,熱水準備好了。”
安容揉著脖子,點點頭,然後對沈安溪道,“我先泡個熱水澡,一會兒你也泡個。”
沈安溪點頭如搗蒜。
安容進了裡間,看著冒著騰騰熱氣的木桶,有些迫不及待了,明明沒有飲酒,卻弄的一身的酒味,比那灌了一斗的人酒味兒還重,燻的慌。
海棠站在一旁,手裡拿著個藥包,猶豫的看著安容,“姑娘,真的要往裡面加藥材嗎?”
在廚房的時候,安容就知道今天會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