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浴桶爬起來,幾個丫鬟幫著擦拭身子,穿好衣裳,扶著上了床,一句話沒說,就天亮了。
今兒的天氣很不錯,早早的就見到了陽光。
睡了一宿,沈安溪伸著懶腰,一臉的精神奕奕,對安容很是詫異道,“昨兒泡在浴桶裡,我還想,我今兒可能起不來,沒想到會這麼有精神,肩膀也不疼了,四姐姐,你那藥效果極好,你多送我幾服吧?”
安容穿著衣裳,海棠幫她系錦帶,她笑道,“一年你能像昨兒那麼累一回就不錯了,你還想累第二次啊?”
沈安溪連連搖頭,那樣的體會,一次就終身難忘了,她可不想再體會第二次,不過孃親經常勞累,用這個泡泡,肯定能舒緩不少。
安容知道她是一片孝心,笑道,“一會兒我把方子給你。”
沈安溪笑的連連點頭。
穿戴好衣裳,又梳洗打扮後,兩人用了一碗燕窩粥,便帶著丫鬟去了松鶴院。
按理,她們是該去紫竹苑的,不過兩人現在都不喜歡沈安芸,反正不去,也不會有人責怪她,當然是能免則免了。
進了松鶴院,老太太瞧了瞧兩人的氣色,頗心疼道,“昨兒累壞了吧,你爹也是的,不知道人手不夠,還一個勁的催酒水。”
老太太不知道侯爺和三老爺數次派人去催酒水,內院女眷喝的是果酒。
昨兒夜裡,散宴之後,老太太不放心,還是讓夏荷來看看,聽丫鬟說沈安溪累的在浴桶裡就睡著了。老太太就開罵了,罵完侯爺罵三老爺。
這會兒瞧兩人的氣色,老太太略微放了放心,笑道,“這麼早就過來了,今兒府裡要清閒的多,都是一些熟人送嫁。酒席也只有一二十桌。”
今兒侯府當然要少了。總不能吃完侯府,再趕緊跑去宣平侯府吃酒席吧,那還不得累壞了。
大姑奶奶和三姑奶奶從側屋出來。瞧見安容,三姑奶奶笑道,“方才還說起你呢,還擔心你累壞了起不來。沒想到這麼精神,想來那酒水也不難弄。三姑母聽說你喜歡送人股份,這回要送就送三姑母吧?”
三姑奶奶嘴上打趣,不過眸底還真是那麼個意思,既然是送人。送她怎麼不行?
安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傻啊,現在的清顏又不是前世的清顏了。就算要給,那也等清顏回來了再說。
再說了。酒水提純的辦法清顏又沒有教過她,是她自己看書舉一反三知道的,雖然醫書是清顏借她的。
可是借書是一回事,從書裡學到書本之外的知識,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清顏說她也是從書上學來的,她連顧家都沒給呢。
清顏的恩情,她不敢忘,卻也只能放在心底記著了。
等再見到她本人,再談也不遲,她期望早日見到她。
若是還以上次的藉口送股份,還不知道鬧出多大的動靜出來,她可能真的會被認為是傻子。
安容只笑不語。
三姑奶奶頓時覺得無趣,她就是隨口一說,存了一絲念頭,連大夫人都要不到股份,不得不下作的去偷了,可見老太太拽的有多麼的緊了。
沈安溪挨著老太太坐下,笑道,“祖母,昨兒四姐姐讓人送來的藥,放在水裡泡澡用的,你用了沒有?”
老太太笑了笑,“年紀大了,扛不住,早早的就歇下了。”
沈安溪鼓了鼓腮幫子,道,“我和四姐姐這麼精神,是泡了藥澡的緣故,今兒祖母也泡一個吧。”
老太太點點頭。
還沒說話呢,外面小丫鬟火急火燎的跑來,“老太太,不好了……。”
才說了這幾個字,孫媽媽臉一沉,呵斥道,“大喜日子,哪來的什麼不好?!”
大喜之日,最是忌諱這些詞。
丫鬟被呵斥的鼻子一縮,連連搖頭道,“沒有不好,只是二太太起了紅疹,滿臉都是,來不了了。”
老太太手裡撥弄著佛珠,皺眉道,“好好的怎麼會起紅疹?”
三姑奶奶便揣測道,“莫不是昨兒吃壞了吧?”
丫鬟連連搖頭,“不是,二太太說是泡澡泡的,用的就是四姑娘送的藥包。”
安容懵了,扭了扭頭道,“我沒有送二嬸兒藥包吧?”
二嬸兒會累才怪呢,再說了,她根本就沒想起她來。
老太太沉住眉頭。
孫媽媽便道,“昨兒姑娘給了藥包給老太太和三太太還有大姑奶奶,沒有二太太的份,二太太瞧了便有些生氣,說她累的腰痠背痛要好好泡泡,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