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松鶴院出來,沈安溪還在納悶,到底是誰膽大妄為偷她的燒雞?
安容傾然一笑,“一隻燒雞而已,丟了就丟了,往後讓廚房多警惕些就是了。”
沈安溪嗔了安容一眼,她擔心的根本就不是燒雞好麼!
她擔心的是大夫人。
要是真是她叫人偷走了燒雞,還神不知鬼不覺,要是她往菜裡下些巴豆什麼的,誰吃的出來?
別說,這還真給安容提了個醒。
大夫人和沈安玉性子差不多,尤其是沈安玉,大夫人畢竟年紀大些,做事會穩重的多。
安容還真擔心沈安玉會睚眥必報,給她下巴豆。
安容望著沈安溪,“要真給咱們下巴豆怎麼辦?”
沈安溪重重的冷哼一聲,“敢給我下巴豆,我就敢給她下砒霜!”
安容點點頭,沒有反對。
在岔道口分開,安容帶著芍藥回玲瓏苑。
剛邁步進院門,身後便傳來丫鬟的輕喚聲,“四姑娘!”
來人是個粉紅色裙裳小丫鬟,模樣嬌美,雙眼水靈,笑起來,嘴角邊還有個小梨渦。
小丫鬟手裡捧著托盤,上面放了些東西。
好像是大紅的紙張。
芍藥覺得小丫鬟有些眼熟,想了一會兒,恍然道,“你是二少爺院子裡伺候的丫鬟小桃?”
小桃點頭如搗蒜,“是我,小桃。”
“這是?”芍藥望著托盤,好奇的睜大雙眼,不知道二少爺給姑娘送了什麼好東西來。
小桃笑道,“這是二少爺依照四姑娘的吩咐寫的對聯,上面還畫了畫兒。方才差點點被六姑娘搶去一副呢,這會兒六姑娘肯定在鬧二少爺了。”
安容來了興致了,伸手要去拿對聯。
遠處。一隻雪白的鴿子飛過來,毫不怕生的就站在了對聯上。
伸著個腦袋。東張西望。
安容一抬手,狠狠的拍了小七腦袋一下。
“不知道從哪兒回來,一身髒兮兮的,沒把我對聯弄髒了,”安容笑罵道。
側頭,瞧見小七腳腕上有信。
安容眉頭皺了皺,耳根子有些羞紅,伸手接過小桃端著的托盤。示意芍藥打賞小桃。
芍藥掏了五錢銀子給小桃,樂的小桃又驚又喜,她沒想到送東西來還有打賞,連連道謝。
等小桃轉了身,芍藥便接過托盤。
安容取下小七腳腕上的花箋,緩緩開啟。
安容還以為荀止說退親的事,沒想到花箋寫著幾個大字,安容眼睛是睜了又睜。
安容簡直不敢相信信上所寫,把花箋丟給芍藥,“讀給我聽。”
芍藥臉頰通紅。疼出一隻手接了花箋,心道,希望花箋上的字別太複雜。不然她認不得可怎麼辦?
還好,花箋上字不多,芍藥都認得。
不過她臉色有些怪異,“記得讓侯府廚房每日準備七八隻燒雞?”
安容囧了。
原來燒雞是他偷吃的,虧得她之前還在心底罵了偷雞賊好幾句。
芍藥則嚥了咽口水,眸底帶了渴望之色,“侯府的燒雞有那麼好吃嗎?”
荀少爺穿戴華貴精緻,不像是吃不起燒雞的人啊,肯定是侯府的燒雞味道別具一格些。
安容狠狠的白了芍藥一眼。“你那麼想吃,一會兒讓大廚房多送幾隻來玲瓏苑。每日都要。”
芍藥頓時喜笑顏逐,“我要吃一隻!”
安容呲牙。“也不怕撐死你。”
芍藥趕緊表示,她就是兩隻都吃的下去,她飯量大,海棠常說她是飯桶。
回到樓上,安容左思右想,還是回了信,她這人有個怪毛病,人家寫了信來,她不回信,心裡會過意不去。
等蕭湛收到回信時,正下臺階,差點沒摔倒。
信上寫著:你那麼喜歡吃侯府燒雞,我可以給你要來秘方,往後別再偷了。
蕭湛覺得,他認識安容後,除了學會挖坑,而且挖的很溜之外,又多了個技能,那就是背黑鍋。
這樣毀形象的黑鍋,蕭湛怎麼可能會背,原本要出去辦事的他,轉身回屋,給安容寫了回信。
向來很準時的蕭湛,第一次讓蕭大將軍等了他片刻,捱了兩句訓斥。
信上所寫的內容叫安容是臉紅耳赤,恨不得去撞牆才好,她怎麼會將人往歪了想呢,便是不用腦子用腳趾想,也知道他不可能來侯府偷燒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