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輕閃,忍不住道,“大姨娘前些日子才捱了板子,身子骨估摸著還沒有好透,就親手做糕點給三姨娘了?”
姨娘院子裡沒有廚房,大廚房旁邊有專門的小隔間,姨娘們要親手做糕點,得另外付銀子啊。
安容輕輕的嚼著糕點,望了夏荷一眼。
夏荷跟她一樣,覺得這事透著怪異。
三姨娘這樣做明顯就不對,可她偏偏就這麼做了,像是在跟她表明清白似地。
安容想到了大姨娘,想到了她挨的板子,更想到了出嫁的沈安芸。
大姨娘就沈安芸一個女兒,如今沈安芸出嫁了,她覺得孤單,和三姨娘走的近些也在情理之中。
沈安淮見安容吃的歡,嘴饞的輕吞了吞口水。
安容笑接過食盒,讓夏荷拿著,又給他拿了糕點。
安容見他喜歡,笑道,“淮哥兒覺得大姨娘怎麼樣?”
沈安淮抬眸看著安容,思岑了會兒道,“她對姨娘極好,送了姨娘一根簪子,還送了我一套大姐姐沒有用完的筆墨紙硯,她還說閒的慌,要給我做兩套新衣裳……。”
說了一堆話後,沈安淮覺得大姨娘對他極好,當然了,還是比不得安容。
沈安淮的好感給了安容警醒,大姨娘和沈安芸是一丘之貉。
她把沈安芸教出那般心機,大姨娘本人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雖然安容沒有和她怎麼接觸過,可是想想,就覺得她不簡單。
就這樣一個人,平素沒有和三姨娘和淮哥兒往來過,卻忽然獻殷勤了起來,怎麼看怎麼覺得有股子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感覺。
三姨娘不好回絕大姨娘,所以才讓沈安淮拎了糕點來向她求助。
可是大姨娘能打三姨娘和淮哥兒什麼算盤,用的著這麼盡心盡力嗎?
安容想不通。
也沒有機會給她立即想通,那邊沈安闌和沈安溪走了過來。
遠遠的,就聽見沈安闌的抱怨聲,“六姐姐,你怎麼才走了一會兒路就氣喘吁吁走不動了,祖母不是說你身子大好了嗎,你肯定沒有按時吃藥。”
沈安溪由著丫鬟扶著,臉色蒼白中透著一股子紅色,氣弱道,“這是一會兒嗎,我都陪著你走了大半個侯府了。”
沈安闌撓了撓腦袋,一臉羞紅道,“走了那麼久啊,我怎麼都沒覺著累?”
沈安溪哭笑不得,不知道如何接話。
七妹妹比她小几個月,沒想到身子骨好成這樣,府裡的姐妹比的上她的估計找不到了,還是二姐姐聰明,走到東苑,她就說有事,不陪她們玩了。
沈安闌不好意思的過來扶沈安溪,兩人朝安容走過來。
沈安闌笑眼彎彎的看著安容,問道,“四姐姐,大昭寺好玩嗎?”
安容聽到有人問大昭寺,就頭疼的緊,偏沈安闌笑看著她,她不好意思拒絕回答,只能笑道,“挺熱鬧的,燒香拜佛求姻緣的人很多。”
沈安闌就來了興致了,隨即又耷拉了眼神,嘴唇撅的高高的,“大姐姐出嫁了,三姐姐去慈雲庵給老太太祈福,五姐姐和九妹妹像是被祖母禁了足,我要是想去大昭寺玩,孃親肯定不讓我一個人去。”
沈安闌在後悔今兒沒有跟安容一起去,也是從側面責怪安容沒帶她一起去。
安容只當做不知道。
對著府裡的姐妹,安容不會再像前世一樣,一顆心毫無保留,哪怕沈安闌什麼錯也沒有犯。
沈安闌見安容不說話,只好拉著沈安溪的手道,“六姐姐,明兒你陪我去慈雲庵找三姐姐吧?”
沈安溪猛搖頭,不去,讓她去看犯錯受罰的沈安姒,她腦袋被門擠了還差不多!
安容眼睛微微眯起,手裡的繡帕輕玩,四太太這是嫌棄侯府好不容易安穩了幾日,還是覺得渾水才好摸魚呢,明知道沈安姒和大夫人犯了不小的錯,還和她們走的這麼近。
沈安闌覺得無趣,溫婉的臉上寫滿了委屈,像極了討不到糖的孩子,偏偏沒人理會她。
沈安溪是走不動了,見到玲瓏苑就更走不動了,不用安容容,由著丫鬟扶著就進去了。
走了幾步後,沈安溪回頭看著沈安闌道,“七妹妹,我是走不動了,你要還想逛侯府,就讓丫鬟陪你吧。”
沈安闌修長的睫毛顫了顫,道,“你陪我逛了許久的園子,我陪你歇會兒。”
說完,趕緊扶著沈安溪。
走了幾步路後,沈安闌瞧見二樓迴廊上有鴿子,眼睛頓時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