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止一次懷疑蕭湛和荀止是同一個人了,每次一有這樣兒的念頭,就被她強行摁了下去。
若是其他人,安容還能懷疑筆跡相似是偶然。
世人敬仰崇尚書法大家,從小就臨摹他的字帖,久而久之,字跡就像誰的。
可是蕭湛的書法,饒是周少易都難臨摹,只能做到形似,而神不似。
蕭湛發覺安容在走神,伸手在她眼前輕輕晃動,安容理都沒理他,麻溜的下了小榻,去了書桌旁。
因為心不在焉,差點將蕭湛的書糊地上去,幸好海棠眼疾手快,接住了。
海棠著實受了不小的驚嚇。
這可是蕭表少爺親筆所寫,國公府世代相傳的兵書啊,要是弄壞了,可怎麼辦啊?
蕭湛遠遠的瞧著,見安容拿起一張花箋。
他的臉瞬間漆黑如炭,眸底隱隱有火苗串燒。
尤其是安容讓海棠抓了小七過來,把信塞進竹筒,然後放飛了小七。
夜,朦朧月色下,小七朝空中飛去。
它落在玲瓏苑的牆壁上,趴在那裡,有些摸不著頭腦。
朝國公府的方向看了看,又朝玲瓏閣望了望。
小七知道誰是它的主子。
可是最近。它已經有些暈了。
信他是送到了臨墨軒,可是取信的人,從蕭湛變成了蕭老國公。
以至於。現在,小七有些分不清自己的任務了,這信,是給蕭湛的還是給蕭老國公的了。
也不說清楚,耽誤它幹活好麼!
小七趴在牆頭,用它那不算太靈光的腦袋思岑著。
最後張開翅膀,又飛回了玲瓏閣。
萬一是給蕭湛的。他回去豈不是白跑一趟,時常夜裡幹活。耽誤他生孩子好麼!
可是剛一往回飛,吧嗒一下,就被人抓住了。
趙成摸著小七的腦袋,笑道。“不愧是主子親手喂大的鴿子,不論主子在哪兒,都認得他,你乖點兒,別耽誤主子的事。”
安容給荀止送了信,蕭湛心裡就火燒火燎了。
信送到臨墨軒,沒人取信,小七是不會走的。
最後信肯定會落到外祖父或者舅舅的手中,兩人做事從來率性而為。誰知道會回什麼?
趁安容不注意,蕭湛吹了聲口哨,把趙成喚了過來。要他逮住小七,把信取下來。
趙成對信上寫了什麼,很感興趣。
偷偷的開啟瞄了一眼,看到信上四個字:你在哪兒?
趙成有些哭笑不得。
主子在哪兒?
主子在你屋子裡的花梨木雕蘭花小榻上,一會兒還要睡在你那香噴噴的紫檀木大床上啊。
趙成尋思著什麼時候把信送給蕭湛,可是安容就坐在蕭湛身邊。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再說安容,心裡一直急著呢。
到底是她多心了。還是這一世的蕭湛腦袋有問題,喜歡扮另外一個人?
還是他有病,有雙重性格?
安容越想頭越疼,最後一扭頭,問蕭湛道,“你臉今兒沒用舒痕膏?”
蕭湛眉頭一皺,眼神微冷,“你碰過我的面具?”
安容望著蕭湛,望著他眸底的寒意,心中又在搖擺不定,覺得自己多疑了。
荀止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若果說蕭湛是冰,那荀止就是溫泉水。
安容輕輕一哼,“不讓我瞧臉,有本事你把身子也遮住啊!”
好心好意救他,還責怪她!
該遮的不遮,在她的地盤上,還給她擺臉色,長的人神共憤天怒人怨一點就了不起啊!
她又不稀罕。
蕭湛聽得眉頭一皺,伸手把搭在身上的床單往下拉了拉。
安容氣的臉紅,有些抓狂。
讓他遮住,他倒好,還拉下來給你看!
安容側過臉。
蕭湛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該換藥了。”
海棠很乖順的把藥匣子抱了來。
安容重重的冷哼,“門外有暗衛,讓他幫你換藥就是了,再說了,你手又不是動不了,自己換!”
說著,安容眉頭一扭。
荀止好像叫她好好的折磨蕭湛,別弄死他,其他的隨意?
她要不要聽話?
安容眼珠子一轉,眸底有抹閃亮劃過。
安容湊過來,笑的頗有些給你換藥是我榮幸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