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神算給安容倒了杯茶,笑道,“姑娘似乎沒有為別的是找過我。”
言外之意,就是安容只為清顏和蕭湛的事找他。
安容臉頰微微紅,好像真是那麼回事。
安容抬眸看著瞎眼神算,“大師能告訴我,顧家大姑娘和北烈朝傾公主是怎麼回事嗎,她們為什麼會調換?”
瞎眼神算道,“她們互換乃有人刻意為之。”
安容愕然怔住,她從來不知道還有人有這樣的本事。
“那她們還能換回來嗎?”安容聲音中帶了抹急切。
瞎眼神算搖了搖頭,“無能為力。”
“一點希望都沒有嗎?”安容不死心的問。
“除非有和我一樣道法高升的大師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瞎眼神算道。
安容怔住。
芍藥就忍不住嘀咕了,她覺得瞎眼神算說這話旨在吹牛,在道法高升這四個字上。
瞎眼神算倪了芍藥一眼,眉頭不虞道,“老道從不吹牛。”
芍藥,“……。”
芍藥不敢再說話,偷偷的退到涼亭外數米遠。
安容坐在那裡,手裡的繡帕扭緊。
世上能有幾個人有瞎眼神算這樣的道法?
又有誰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去幫助別人?
安容在糾結。瞎眼神算笑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姑娘想太多也無用。”
安容知道她是杞人憂天。可是清顏於她有恩,她不能讓清顏流落他鄉,而且,安容想到一件事。
“我為何能重活一世?”安容問道。
“天機不可洩露。”
又是這討人厭的六個字。
她摸著手腕上的紫繩手鐲,心中有些狐疑,方才大師說話的時候,似乎撇了手鐲一眼。
是她看錯了嗎?
還是她的重生和這隻戴上便取不下來的手鐲有關?
安容拋開這個問題。問瞎眼神算,“大師博古通今。該知道蕭湛和清顏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今生天各一方,還有機會在一起嗎?”
瞎眼神算大笑,“老道是眼瞎。姑娘卻是心瞎,有些執拗,該放下時就該放下,累人累己,前世若是能走到頭,又何來今生重生?你強求蕭湛和清顏在一起,可知道這一世,蕭湛心悅你,清顏於他。不過是路人而已,你越是撮合他們,蕭湛越是厭惡她。”
安容輕咬唇瓣。很想替自己辯駁一句,她沒有強求蕭湛一定要娶清顏。
她再三和蕭湛重申,只是告訴他,自己不是她的良配。
她更不想嫁給蕭湛後,將來沒臉見清顏。
要是蕭湛今日是和別人定親,她最多隻會惋惜。卻不會去阻攔。
她做不了蕭湛的主,但是總能做自己主吧?
誰想到她的命運會掐在蕭老國公的手裡。和蕭湛硬生生的綁在了一起。
瞎眼神算見安容那樣,就知道這執拗,她一時半會兒是放不下了。
可憐蕭老國公再三叮囑他要幫蕭湛說好話,可是好話過耳容易,入心極難。
前世,安容瞧見蕭湛和清顏夫妻恩愛,鶼鰈情深,她又對清顏推崇備至,要讓她放下心結去搶清顏的男人,她做不出來。
可她又怎麼知道,如果沒有清顏的插足,她和蕭湛才是圓滿的一對。
瞎眼神算在心底輕嘆,有些事,還得她自己去經歷,去體會,才能幡然悔悟,旁人說的再多,也是枉然。
瞎眼神算嘆息,但不惋惜,反而慶幸,虧得安容心瞎,不然哪還能保持一顆純善之心到今日?
安容扭頭瞅著瞎眼神算,她懷疑瞎眼神算收了蕭國公府什麼好處,不然怎麼說的話和蕭老國公的那麼的像呢?
瞎眼神算臉皮亂抽,“你當老道願意撮合你們兩呢,蕭湛不娶你正好,給老道做衣缽傳人。”
安容眼珠子瞬間睜圓,“蕭湛當和尚?”
瞎眼神算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無聲的抗議,“老道今兒把話撂這兒,他要是不娶你,遲早還會入老道的坑。”
安容,“……。”
這是威脅她還是說的是真的?
瞎眼神算覺得自己夠命苦,明明想收徒弟,還得幫徒弟娶媳婦,他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瞎眼神算扭頭便走。
走了百餘步後,才想起來,他方才瞧見安容沒見有晦暗之色,想提醒她避著點兒,免得有血光之災。
瞎眼神算想回頭去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