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玄妙,出乎人的意料。
當初侯府想的是,三房先搬出去,到時候其他庶房不搬也得搬了。
也是三房最先看的府邸,打算搬家。
可最後,二房、四房、五房都走了,三房還在侯府。
沈安溪是最高興的,她從興致勃勃的修建府邸,到現在的懶洋洋,一點也不急了。
侯府沒了能鬧的庶房,平靜了很多。
三房事情從來就很少。
大房,沈安姒斷了腿,除了養病還是養病,連大夫人都死了,她的仇也不知道找誰報了。
沈安玉一心進宮,哪怕身上有傷,她也用心的學規矩,因為嬤嬤是皇后親自挑選了送來的,表示了對她的看中。
沈安姝的病痊癒了,她被沈安玉要求,跟她一起學規矩,而且不得馬虎。
至於沈安孝,從抖出二太太在她藥裡動手腳後,他的藥就沒事了,分量也對。
只是病沒有好,一直做噩夢,誰也攔不住。
侯府就這樣平靜著,在平靜中熱鬧著。
侯府熱鬧的籌備著安容的親事,商議著沈安北的聘禮。
而沈安北本人,此刻則在瓊山書院求學。
雖然沈安北折了胳膊,不過他在床上躺了幾天後,就躺不下去了,跟老太太一求再求,最後老太太沒輒,同意他去瓊山書院求學了。
沈安溪就跟安容膩在玲瓏苑,哪都不去。甚至教她規矩的嬤嬤都跟來了玲瓏苑。
站在玲瓏閣上,吹風徐徐春風。
看著遠處復甦的盎然春色,那嫩黃的枝丫在春風中搖擺,似乎是春風吹綠了這些嫩葉。
大槐樹下,豎了很多的梅花樁。
看著歪歪斜斜的沈安溪,和那防她跌壞了而鋪的厚厚的牡丹地毯,安容忍不住笑了。
芍藥也笑了,知道摔下梅花樁也不會疼的厲害,是以沈安溪搖曳如湖畔的芙蕖。也沒人為她擔憂。
“六姑娘前前後後學了四天了,好像跟之前沒什麼區別,”芍藥捂嘴笑。
說的通俗點,就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芍藥話音剛落,好了,沈安溪摔下梅花樁了。
芍藥忙捂了嘴。她剛剛什麼也沒說。
可是晚了,沈安溪從牡丹地毯上爬起來,瞪眼望過來。
然後就有了幸災樂禍的綠柳上樓道,“我家姑娘說了,方才是誰說她壞話,害她打噴嚏摔下梅花樁。要去幫她分一半嬤嬤的懲罰。”
芍藥望著安容。
然後綠柳也望著安容了。
安容,“……。”
關她毛事啊。她一句話沒說啊。
安容一個巴掌拍芍藥腦門上,道,“你去站梅花樁去。”
芍藥嘴撅的高高的,“奴婢站過。”
那梅花樁立在院子裡,都好幾天了,玲瓏苑的調皮的小丫鬟哪個沒摔過啊,有些胳膊這會兒還青著呢。
她們覺得。有時候還是做丫鬟好,只要不被總管媽媽逮著。你就是飛起來,也沒人管。
哪像府裡的姑娘們啊,規矩繁雜,聽得人都頭暈了。
什麼行莫回頭,語莫掀唇,坐莫動膝,立莫搖裙。喜莫大笑,怒莫高聲。
芍藥聽了一會兒,就暈了。
她嘴快,還差點把嬤嬤給得罪了。
她是這樣咕嚕的,“要是生氣的時候,叫人家滾,怎麼喊。”
她還調皮的用一種輕柔的聲音喊了一聲滾,面帶笑容,燦爛如花。
是的,沈安溪笑了,然後摔下了梅花樁。
芍藥就被嬤嬤下了禁令,不得靠近梅花樁三丈。
這會兒她要是去,嬤嬤非得剝她三層皮不可。
綠柳沒輒,只好下樓了。
沈安溪覺得,安容得擔責任,誰叫她御下無方了,而且,她也沒瞧見四姐姐有多守規矩啊。
沈安溪讓綠柳找安容去給她示範一下,只要安容能做到,她就是咬牙也能辦到,如果安容辦不到,那……
那還用說麼,不是拖安容下水,一起受苦受累,就是一起逍遙自在啊。
沈安溪跟嬤嬤提了一句,嬤嬤笑看著她,“你真要和四姑娘一樣?說話算話?”
沈安溪點頭如搗蒜,甚至舉起手指發誓。
嬤嬤同意了,她親自去請安容。
安容還真不大好拒絕,為了沈安溪能好好學規矩,安容答應了。
安容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