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冬兒把信遞給她,道,“這是二少爺給四姑娘的信。”
“二少爺?”芍藥有些暈。
二少爺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好麼,有什麼話直接讓丫鬟來傳一聲不就行了,還寫什麼信啊。
芍藥把信送到安容跟前。
安容也納悶呢,她接過信,開啟一看。
橫掃了兩眼之後,安容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齊州沈家給二老爺送了一隻血參來。
而且臨走的時候,齊州沈家的人見到四老爺,藉機巴結四老爺,兩人相談甚歡,最後一同出門,像是去八大酒樓吃飯。
安容眼睛越看越冷。
齊州沈家和二老爺兩個,到底將武安侯府當成了什麼,居然有膽量上門。
現在二老爺斷了只胳膊,齊州沈家又想扶持四老爺了?
齊州沈家到底想幹什麼?!
安容將信扭成一團,直接丟秋菊擦桌子的銅盆裡了,墨跡瞬間化開,將銅盆裡的清水染黑。
安容坐在那裡沉眉。
看著眼前的琉璃燈,越發的煩躁。
最後道,“芍藥,你去問問,誰第一個送的請帖來,將琉璃燈送去,就說我自動認輸了,這琉璃燈是我打壞的,我會賠。”
芍藥撅撅嘴。哪有自動認輸的,不過安容事多,她知道,不比也好。
芍藥拎了琉璃燈,拿了請帖離開。
安容吩咐秋菊道,“你去大廚房吩咐一聲,我要吃紅燒肘子。”
秋菊輕咬了下唇瓣。應聲離開。
等屋子裡只剩下海棠。安容走到窗戶旁,敲了敲窗戶。
三下之後,趙成出現在屋子裡。
他望著安容問。“四姑娘找屬下有何事?”
安容修長的睫羽輕輕顫動,她道,“我懷疑是齊州沈家的人打傷了莊王世子,嫁禍給武安侯府。你去刺殺一下沈祖琅,看看有沒有暗衛出來保護他。”
趙成點頭。然後道,“要不要真殺了他?”
安容眉頭輕皺,趙成這個問題還真難住了她,她要不要真殺了沈祖琅?
齊州沈家和武安侯府有仇。還是輕易化不開的仇,前世沈祖琅害的大哥連參加科舉的機會都沒了,這個仇。安容一直記得呢。
只是殺掉一個沈祖琅能起什麼作用,除了激怒齊州沈家。將這個仇累加的越來越深。
安容覺得,這仇並非不能化解。
當年齊州沈家,還有人對祖父有恩,若是真毀了齊州沈家,這真的是祖父想看到的嗎?
若是祖父真想滅了齊州沈家,當年大周戰勝,完全可以血洗齊州沈家,但是祖父沒有。
他只是希望武安侯府能成為一流世家,不為人所欺凌。
安容想,若是哪一天武安侯府負了她,她殺的也只是負她之人,而不是背棄列祖列宗。
安容心中有一個想法,她想扶持沈寒川。
若是他成為齊州沈家的家主,而且有足夠的震懾力,震住那些敵視武安侯府的人,這仇恨自然而然就化解了。
而敵視武安侯府的,正是齊州沈家如今當家做主之人。
安容思岑了片刻道,“暫時先不殺他,若真是他借刀殺人,就讓莊王世子親自報仇吧。”
殺了他,豈不是死無對證了,武安侯府還得背黑鍋。
她正好可以借莊王世子的手攪亂齊州沈家,讓他們在京都難以立足。
或許,她可以利用莊王世子做更多的事。
趙成領命離開。
安容想的極好,可是朝堂上的事,不是她想的那麼容易。
齊州沈家滲透在京都的勢力,也比她想象的要更加的複雜,她前世知道的那些不過是冰山一稜。
就連趙成刺殺沈祖琅,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個百年的世家,怎麼會沒有幾個死士?
夜色寧靜。
安容琢磨著如何扶持沈寒川。
人家想著怎麼扶持武安侯的庶房。
還有更多的人,在夜色下,望著清凌凌的月光。
不是閒心賞月,而是醞釀著更多的陰謀。
第二天一早,安容醒來時,是哈欠連天。
她一宿翻來覆去,壓根就睡不安穩。
因為事情太難辦了。
想扶持一個毫無根基的人,著實不容易啊。
尤其是她,自己都沒有根基。
不過是仗著蕭湛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