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太太也知道靖北侯夫人的無奈,可她不會同情她的,以前軒兒小,慣著他,現在大了,性子養成了,想管管不住了。
“你就打算讓軒兒這樣渾渾噩噩過一輩子?”蕭大太太問道。
以連軒靖北侯府世子的身份,又是蕭國公府的外孫,旁人欺負他那是不大可能的,可總不能一輩子就這樣吧?
這會兒年紀小,可以說不懂事。
等在長兩歲,成家了,要還這麼紈絝輕浮,可就說不過去了。
靖北侯夫人望著蕭大太太,道,“昨兒他易容成湛兒的模樣矇混出國公府,還和人在街上打鬥,我和他爹商量過了,再嬌慣下去,終是禍害,打算讓他早早成親,送他去邊關歷練歷練。”
蕭大太太一聽,心底就一個想法:送去禍害她相公?
不怪蕭大太太這樣想,邊關局勢緊張,連軒又不是個隨便能管的性子,蕭大將軍是去邊關打戰,幾天幾眼不合眼都是常有之事,哪有時間照顧連軒?
萬一他心血來潮,跑敵營中去了,救回來了還好,救不會來,後果簡直不敢想。
要知道。偌大一個靖北侯府就連軒一個子嗣啊,那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不然也養不成今兒這樣的性子。
蕭大太太望了老夫人一眼,求她阻止。
老夫人也頭疼,“戰場之上,刀槍無眼。你捨得軒兒去戰場吃苦受罪。你大哥可是個冷性子,真要冷起來,怕是國公爺也耐不住他。”
靖北侯夫人坐下。笑道,“我沒打算讓他跟著大哥。”
“那跟著誰?國公爺?”蕭三太太笑問道。
若是跟著國公爺,那好了,邊關也不用打戰了。就連軒一個人,就有那本事攪亂整個軍營了。
靖北侯夫人臉微微汗。她能感覺到自家兒子被嫌棄了,雖然她也沒少嫌棄他,“他聽湛兒的,讓他跟在湛兒身邊比較好。”
蕭大太太笑了。“軒兒是挺聽湛兒的,可也沒少給湛兒惹事,邊關亂的很。你還是要三思。”
靖北侯夫人輕點頭,笑道。“三思過了,我怕他上了戰場惹事生非,送了小命,一大清早就趕去大昭寺,讓瞎眼大師幫著算了一卦,說他命硬的很,沒事。”
要不是瞎眼神算說的篤定,她還真不敢讓他去。
老夫人挑了下眉頭,對瞎眼神算的話,她還是比較信服的,“神算怎麼說?”
靖北侯夫人臉色就怪異了,端茶輕啜,似乎不想回答。
可是蕭三太太好奇啊,追問道,“你倒是說啊,神算說什麼了?”
靖北侯夫人輕嗆了下,用帕子擦拭嘴角道,“大師說軒兒是‘禍害遺千年’,誰跟他作對誰倒黴,他走到那兒都會混的風生水起,讓我沒事別瞎操心。”
靖北侯夫人眸光哀怨,禍害遺千年不是什麼好話啊。
一屋子差點憋出內傷來,丫鬟們肩膀抖啊抖,都能抖脫臼了。
蕭四太太捂嘴輕笑,“這是好事呢,軒兒命硬,上戰場也無須擔心了。”
靖北侯夫人搖頭道,“大師說他今兒會闖禍,我這不就擔心的要親自來看著他麼?”
說著,讓丫鬟去找連軒來,對了,還準備了繩子。
怎麼也要把今兒敖過去。
丫鬟福身退了出去。
結果丫鬟剛走,便又進來了個丫鬟,福身道,“老夫人,裴老族長來了。”
老夫人笑道,“昨兒就聽國公爺說他今兒會來,國公爺在書房吧?”
丫鬟搖頭,“不在呢,半個時辰前,國公爺出府了。”
老夫人眉頭輕皺了下,怎麼會出府呢,不是愧對裴老族長,國公爺今兒特地告了假在家,打算給裴老族長賠禮道歉啊。
不過昨兒夜裡,國公爺還急急忙進了宮,這些日子京都不太平,計劃有變也正常。
只是裴老族長來,大將軍去了邊關,幾位老爺還在官署,就剩下一堆婦人,不好招待裴老族長。
思來想去,老夫人瞥向安容,問她,“湛兒在臨墨軒吧?”
安容忙起身,搖頭道,“相公辦事去了。”
蕭大太太笑道,“遷兒好像沒什麼事,要不讓他陪裴老族長去書房下下棋,等國公爺回府?”
老夫人點點頭,“也好,裴老族長愛酒,去酒窖,拎一罈子國公爺珍藏的酒送去。”
蕭大太太吩咐心腹媽媽去辦這事。
屋子裡,繼續商議連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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